昨晚严成誉给时温打的那通电话,其实算是一个‘求助’电话。
起因是严成誉有关系有渠道,可以在江南市立美术馆里举办一个长期的慈善画展。
但他感觉自己能拿得出手的作品并不多,没有办法将展厅全部摆满,又不想浪费地方。
后经朋友介绍,认识了美协里一个小有名头的画家。
与之约定好,最晚在今天前送来十幅自己想要售卖的作品,能多不能少。
并在交易完成后,所有收入的款项均用来捐助慈善事业。
严成誉以为这事儿算落地了,未料就在昨天,那位画家突然改口。
说有人为他的作品出价并且已经达成了交易,让严成誉再找找别的画家。
严成誉气愤之余,也不是不能理解。
艺术家得先是人,才能是艺术家。
人得先管温饱,再谈理想。
在画画这种花钱如流水、还不一定能看得见回报的爱好上。
但凡是刚能看得见回报的,几乎没有人会大义将卖掉的钱款全部捐助慈善事业的。
拿那些钱先让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安逸舒适,再多买几套优质的画具画品,画出更受青睐的作品不香吗?
连自己的日子都没过成想象中的美好,哪还有空去操心那些不相干的人过得好不好。
严成誉发愁的长吁短叹,那么短的时间内他就算把消息发遍朋友圈,都不一定有人愿意。
正巧接到阿道夫教授打来的、询问他进展的电话。
听他唉声叹气抱怨连天,阿道夫教授为他指了个明路:
前段时间时温给他打电话汇报过,她现在正在南江大学,像他一样为教育事业贡献一把力。
便让严成誉试着联系联系时温。
严成誉还在巴黎美术学院进修的时候,不是没见过时温,但她看起来实在太清疏冷淡了。
除了时常能在她身边见到一个看起来贵气逼人的男生,就再也没见她跟谁的关系稍近过。
连话都很少,一整天都在自己心无旁骛的做自己的事情。
后来又因他选择发展版画,而她去学雕塑。
两人虽然师出同门,但其实根本没说过话,甚至时温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更别说把脸和名字对上号。
可阿道夫教授却拍着胸脯向他保证,他找任何人都有被拒绝的几率,但找时温她一定会答应。
所以严成誉昨晚才抱着侥幸心态给时温打了电话,没想到她真的听完就痛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