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白抱着她坐到小沙发上,下巴继续搁在她肩膀上亲吻她脸颊,与她畅想未来:
“祖宗,留下吧?嗯?别生我气,明天早上我就去顾家推了联姻。我会答应和顾家联姻是因为之前吃饭的时候你挺喜欢顾家姑娘的不是?而且她和你一样,也很喜欢读《傍晚降雨》。”
【…我不要你怎样没怎样,我陪你走的路你不能忘,因为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婚礼时间不变,还是在你生日那天,我会把江北所有街上都摆满你喜欢的红玫瑰,不说新婚快乐,就让那些背地里瞧不起你的名流腆着脸来祝你生日快乐,好不好?”
知道归知道,但被陆夜白这样不留情面的说出来只为讨好一个认错了的心上人,顾月明还是没忍住用力推开他,泪如泉涌的跑了出去。
之后再见面陆夜白表现的跟没发生过这事儿一样,久而久之顾月明也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梦里心中总怀念她被错认成时温时,陆夜白对她的温柔宠溺,顾月明更加无法自拔的爱上陆夜白,妄想与他生活久了他也会那样对待她。
直到婚礼那天被陆夜白那样对待,她才如梦初醒。
原来无论陆夜白醉不醉酒,他全部的温柔都只会留给时温。
任何人都分不走一丝一毫。
第97章 所能及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支教吧?……
时温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和口气回对顾月明这十几年的执着。
她是泼天富贵里养大的公主, 不缺也不想时温心疼她;她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感被困者,时温无法劝诫她。
说轻了太敷衍,说重了不合礼, 只能挑个不出错的,“那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结了婚和没结一样,倒是听说你过得不太好。”顾月明垂眼搅着手边还剩一个底儿的咖啡,不咸不淡道。
时温轻拧了眉, 暗思顾月明都结婚了不是还在找侦探窥探她的生活吧?想想每天她和贺承隽如胶似漆的生活还有另一个人知道,总觉得毛骨悚然, “你听谁说的?”
知道她在担心介意什么, 顾月明放下手中的银勺, 直视她郑重道,“我没再找侦探了,陆夜白天天早上五点钟出门上庙里跪着颂一个小时的经,为了保佑你平安健康,我想不知道都难。”
“时温姐, 我对我之前所有冒犯到你的行为表示道歉。如果说当时给你发微信是存了些嫉妒挑衅的心思, 那在婚礼当天我是真的喜欢你并且想和你成为朋友了。”
顾月明说的很真诚,可时温还是委婉的选择跟她保持距离。
先不说时温本身就不喜欢虚情假意的所谓的上流社会里踩高捧低的公主,就单说顾月明找侦探打探她消息,曾经还把她当作过假想敌来说。
就注定时温不会跟她距离太近。
抿抿唇稍牵起唇角, 时温想结束话题了, “没关系的,月明,爱情一事强求不来,但别让自己不快乐。”
尾音还没落下, 双肩上便压下一双大手,带着令她沉溺放松的檀香味儿从她最脆弱的身后笼罩了她。
时温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贺承隽,仰头不自觉地向他撒娇,“那边都打点好啦?”
“嗯,走吧?”贺承隽像以前挠时眷脖颈一样,摸了摸时温仰起的天鹅颈。
陆夜白走前已经结过账,三人起身一道儿往咖啡店外走。
顾月明站在路旁提出她开了车来,可以送他们到机场,被贺承隽谢绝。
坐在回江南的航班上,时温思虑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跟贺承隽提,“贺承隽,等你毕业以后我的任教合同刚好到期,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支教吧?”
闻言,贺承隽脸上快速划过一丝惊诧,又被了然掩盖,问她为什么想去支教?
“怎么说呢?就是这一年见识过的生离死别太多了,经历过的大起大落也不少。总觉得既然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还不如抓紧今天去为这个世界做点力所能及的有意义的事情。”
“泰戈尔不是说过吗?世界以它的痛苦吻我,却要我回报以歌声,我不会唱歌只会教书,就只能回报以教育咯。”
其实这个问题自她六月份在贺承隽手机百度的搜索记录里看到“三支一扶”和“西部计划”的时候,心底就隐隐有什么在发芽破土。
以这世事无常的一年为肥料,用贺承隽和徐宴淮言行做灌溉,想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世界变得更好的嫩芽一夜间长成参天大树。
时温不是没了解过支教的情况就突发奇想的,反而她清楚知道:村里人大部分受教育程度低且男光棍很多,女生独自去支教十分危险;
村里交通不便网络滞后,和城市里五花八门的生活差的不止一点半点;村里很少有从一而终将一届学生带下来的固定老师,很多都是为了考研考教师编而去的短期志愿者。
不了解还好,了解过后时温就觉得她更应该去了。
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长时间异地,谈恋爱结婚的都需要以钱为根基。她和贺承隽这种既无老无小,又有足够积蓄的人,不就是最适合去长时间入乡支教的吗?
时温与贺承隽的想法一拍即合,两人悄悄瞒着所有人在剩下的两年里,将支教所需要的一切事情打点妥当。
那是临近毕业前夏日炎炎的某个周五的午后,是贺承隽照例带时温去福利院的日子,福利院的孩子们在她们这四年的陪同下送走了不少,也又迎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