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起来自己前两日在墙根处捡到的那一封信。
明明是一封匿名信,可是信纸依旧是价格昂贵,只有高门显贵才用得起的宣纸,外面则用了很漂亮的信封包了起来,里面还夹了一支桂花。
不过许是收到了挤压的缘故,花瓣基本都从花枝上脱离了下来,丝毫没有原本的美感。不过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那一股浓郁馥雅的芳香。
那是他平日里站在元舒房门前的时候,最经常闻见的味道。
最后,他才展开那一封信,说是信,可上面却只写了一句话而已。最让他看不明白的,是信上画着的不明物。
明明表情和神态都像极了人,可是怎么看都和其他画里的不太一样。
如果硬要形容的话,他只能想出来两个字。
那就是,简陋。
后来他研究了许久也没能研究出这幅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甚至想过会不会是信纸上有什么玄机,比如果沾了水之后就会显现出隐藏的字迹,然而他这么试过之后,得到的只是一团废纸。
想起上一次自己与空气斗智斗勇的经历,傅黎越发觉得,这位大小姐如今似乎不太喜欢按照常理出牌,既然暂时猜不出来她的真正目的,那他也只得作罢。
反正他最近一直都会待在她的身边,如果她真的有什么阴谋诡计,迟早都会露出马脚来的。
元舒到了前院,破天荒地没有把傅黎留在院中,而是带着他和菡萏一起进了正厅。
侯夫人见到她进来,放下手中的账本,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元舒走过去坐下,就听得侯夫人道:“再过几日就是秋猎了,你的衣服可都置办好了?”
她点点头:“早几天前就叫菡萏帮我都收拾好了。”
之前她过来说今年不打算做新衣服的时候,侯夫人只是惊讶了一瞬,却并未多问,而是点点头,赞许了她的想法。
“不做新衣裳也好。如今你既已想开,倒也不必在秋猎上那般招摇。”
话虽如此,可元舒看到原身往年的衣服之后,还是没能挑出来一件“低调”点的。
原身本来和皇上见面的机会就少,自然是可着劲的想要让他注意到自己,因此在着装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
那些衣服虽然压在箱子里有些时日,可是依旧崭新无比,仅仅是有些折痕,拿出来清洗熨烫一番之后,便和新衣服没什么两样。
除了这些衣服,还有和它们相配的鞋子与首饰,原身每年都会做一套新的,在秋猎的时候穿上一阵,等到秋猎结束之后就压箱底,来年再做新的。
元舒扒拉着两大箱子,翻找了许久,才找出来两件看起来不那么繁琐复杂的。她如今可没有那么多要求,只要确保她穿上这衣服还能够行动自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