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许觉得恶心,一掌轰去。
霜千叶抱着汤婆子利落地躲闪,笑的恶意满满。
“你早都猜到了是不是。”霜千叶哈哈大笑,“用至亲之人的骨肉,炼成丹药,然后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掌,霜千叶一点也没生气,吐掉一口血,像魔鬼一样,继续低吟。
“你以为这是最恶心的吗?你不知道人的心可以多脏,药吃完了怎么办呢,不想死怎么办呢,如果换成你,你怎么办呢?”
你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
安如许停了,暴怒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他的衣袍依旧红的如血,但脚底下的白雪却脏了。
霜千叶咧咧嘴,轻描淡写的道:“那就继续杀呗,反正儿子死了还有孙子,所有人都可以死,自己活着就行了,不是吗?”
“真是一群恶心又贪婪的人。”她眉目间满是厌恶。
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那几棵好看的树已经被打断了,他们站在满院子的狼藉中。
霜千叶往后抛了一个荷包:“给你了,好好拿着。”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慢慢走出去:“要不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谁会帮你。”
小院里只剩下了一个人,安如许拿着那个荷包,捏了捏。
里面有个硬物,他拿出来,是一个小钥匙,有点旧了,看起来年头很久。
安如许想了想,又把它装了回去,把荷包放进了怀里。
雪继续下着,他慢吞吞的收拾院子,断成两截的树被他扶了起来,用绳子绑好,等到他忙活好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又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几棵树重新立了起来,雪慢慢下,遮挡住了绳子捆绑的痕迹,不多时,就包裹了厚厚的一层,亮晶晶的,在发着光。
安如许把身上的雪花拍下去,虚空抚摸着小树:“真好看。”
他低下头,喃喃道:“过了年,又是一年春天,那时候就没人能伤害你了。”
他轻轻拍了拍树,指尖扫落一层雪,有点凉,他缩了缩手指,进了房间。
霜千叶当天晚上就走了,临走前又来见了他一面:“我答应帮你和我妹妹,也一直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走,所以我希望南域被灭后,你能饶了融汐一命,他毕竟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她,她的孩子并没有死。”她踌躇着,似乎还想多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走了。
安如许这才知道融汐原来是闻醉的孩子,他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封信,送向了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