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卫临风深吸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后,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回皇上的话,臣只是认为不能仅凭一个宫女的推测,就这么断了她的罪行。”
他说的义正言辞,可但凡有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两人有问题。
皇帝失笑,眼神渐冷:“朕问你,你便好好解释。”
朝中谁人不知卫将军家风严格,个性也冷淡,从来不近女色,对女子也不大上心,而今竟然为了一个妆娘当朝失格,实在令人好奇。
“还有,”皇帝双手负在身后,显然面有薄怒,“朕还没有断她的罪行,你是在怪朕武断?听信谗言?”
卫临风不言,在旁人眼中看来,却像是默认。
卫武青怒极攻心,大声问:“临风,你是不是疯了?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梵嘉茵倚靠在卫临风的怀中,明显感觉到卫临风在听到“失望”二字后身形一颤,抱着她的手却没有半点松懈。
半晌没有做声的梵馨悠悠开了口,她本是布了棋局,可未料到其他的棋子也像通了灵识似的,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她声线清灵,紧紧插在卫武青愤怒的质问之后:“将军没疯,只是美人当前,被迷惑了而已。”
她自顾自走到卫临风身边,探手伸向他怀中的梵嘉茵,卫临风神色一凛,后退两步,抗拒之意溢于言表。
他的眼神坚决而寒凉,要是梵馨的手再靠近,她相信卫临风很有可能真的会将她的手给砍断了。
梵馨撇了撇嘴,收回了手,不慌不忙地在全朝人面前解释:“后宫最近多有传言,卫将军和妆娘黄嘉茵在后宫纠缠不清,互赠信物,现在看来的确不假。”
如同落石被投入平静的湖中,掀起层层波澜。
梵嘉茵现在是毒害皇后的第一嫌疑人,而卫临风则是皇后寿宴的守卫将军,若她二人相互勾结,那事情的真相仿佛已经呼之欲出了。
“卫将军,你可有什么话要向朕辩白吗?”
卫临风抱着梵嘉茵,坦荡坚定地如一棵高大的松杉。
皇帝正欲发怒,忽闻卫临风怀中的梵嘉茵断断续续地小声说着词眼:“与将军……无关……”
卫临风眉眼一震,低下头来看向梵嘉茵。梵嘉茵的手轻轻拽住卫临风的衣襟,向他做了个口型“够了”。
她在卫临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在地上跪好,努力地用依然沙哑的嗓音发着声。
“相信皇上,能,还,民女,清白。”
皇帝大袖一拂:“卫临风罚俸半年,杖责三十;黄嘉茵打入大牢,本案由大理寺审理,七日内找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