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住了胡忠的手:“我可以任性,可以妄为,但是我不能卑鄙。”
胡忠反扣紧了她的手,这狐妖生的忠厚老实,怎么看其实都不怎么像是人们刻板印象中的狐妖。
半晌之后,他笑了:“妇唱夫随,若是娜迦你要回去,阿忠自然没有不守在你身边的道理。那魔修修为极高,此次回去,恐怕是有去无回……”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我这啥都没有,婚服都没有。”
他紧张得很,又有些害羞,以至于耳朵都从脑袋边上支棱起来了,一抖一抖看着傻不愣登。
娜迦拔出自己的胡刀来:“血染的也是红。”
胡忠愣了下。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只是看着这个自己一直都心爱的女子,半晌,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是,血染的也是红。我和你去,我们俩,谁也不丢下谁。”
他爱的女子是个肆意妄为,刁蛮任性的小公主。
她可以为了姐姐不顾自己的意愿把自己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而拼命反抗。
也可以为了渠乐受难,再归困境之中。
也许她并不怎么光明正大,大义凛然,可他真的很爱她。
爱她的任性,爱她的妄为,爱她的拼命劲——以至于,可以生死相许。
没有婚服,没有那艳丽妍绝的雪珠纱——天为媒,地为证。
血染的,也是红。
然而王庭之中的气氛也极为紧张。
面对对方的威胁,沈闻依旧巍然不动。
她不知道面前的青霓魔君到底在太一玄君手上遭遇到了什么,但是他刚刚的那些话却透露出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
——这个人自视甚高,以至于美女给他下套,他都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顺便再说一句,这种男人不是不行就是基。
这样自恋又在奇怪的地方有着绝高自尊心的男人,不可能在面对鸠摩晦这样的强敌的时候,说出“我只是不想打”这种话,沈闻敢确定,只要他有百分之九十的自信能干掉大尊者,他都会直接骑脸。
所以,他身上应该还留着什么旧伤还没好,至少,这个旧伤对他的伤害,远比表面看上去更严重。
沈闻并不是真的要和他赌,不管赌什么,这家伙都有一地的人质。她以前又不是在毛子家混的,击毙人质这种事情她做不了。
“好啊。她笑道,“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