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极轻又带着点单纯意味的问:“哥哥,可以喜欢我吗?”
黎秋白觉得荒唐极了,剧情发展往他最为意想不到的方向狂奔而去,他想支起手从纪涵易身上起来,但手被纪涵易牢牢握住,他近乎气急败坏道:“纪涵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他挣扎间腿摩擦到纪涵易的腿间,纪涵易仰头发出一声闷哼,他放开黎秋白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腰:“别动啊。”
黎秋白感觉到他的变化,也不知是该恼怒还是羞愤,就在他以为纪涵易会做些什么的时候,纪涵易又松开了他,黎秋白迅速的从他身上离开,纪涵易屈腿坐起,胳膊搭在膝盖上,抬手五指插入发丝,闭了闭眼。
房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黎秋白看不清纪涵易脸上的表情,只是直觉床上过于危险,他光着脚下了床,站在了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纪涵易。
“我想我有几点必须和你说清楚,两年前是两年前,现在是现在,你和两年前不一样,我也是,你继续把我留在这里,我会想办法杀了你,另外,关于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顿了顿,上下扫了纪涵易一眼,扯了扯嘴角,“那个人都不会是你。”
“啊……哥哥说这种话,我好伤心啊。”纪涵易偏过头,上扬的眼尾带着绵绵情意,“如果你想杀了我的话,现在就来吧,我不会反抗的。”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黎秋白嘶哑的嗓音透着冷意。
纪涵易似笑非笑道:“能死在哥哥手里,也很幸福呢。”
黎秋白:“……”
两年没见,纪涵易似乎长成了一个变态。
黎秋白眉头微蹙,他摸出一把匕首,动作极快的攻向纪涵易的颈间,纪涵易纹丝不动。
他决计不可能是躲不过,他根本就没有躲开的打算。
如果在赌的话,他赢了。
黎秋白的确不会真的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
他的手紧紧握着匕首,搭在纪涵易的脖子上,冰凉的刀刃与温热的皮肤相触,周围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刀锋很锋利,纪涵易脖子上渗出了血珠。
只要黎秋白再用些力,刀就会割出更深的伤口,纪涵易微微仰起头,喉结滚动,更方便黎秋白动作,黎秋白却蓦地收了手。
纪涵易拇指擦拭过脖子上的血迹,偏头笑了笑:“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回来的,你要是想拿走,随时都可以。”
对手是一个不要命的人,黎秋白额角隐隐作痛,心中陡生无力,他把匕首往地上一掷:“滚。”
*
这夜过后,纪涵易不再隐藏他的狼子野心,不加掩饰的欲望袒露,对黎秋白的态度也在一点一滴的转变,犹如温水煮青蛙一般,一点点的让黎秋白习惯他的存在。他不束缚黎秋白的自由,在h城的基地范围内,黎秋白想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阻力,比他在c城更为快活自在。
黎秋白对他两年前的印象被覆盖,满脑子已经是纪涵易时而正常时而神经病发作的面孔,他未曾袒露心迹前,正常时候居多,而现在大多时候都处于发病状态。
发病的纪涵易格外磨人,踩在黎秋白发怒的边缘反复横条,仿佛总能恰到好处的把握着他的底线,及时收手。
黎秋白未曾发现,自己对他的包容程度也在慢慢的变大。
“哥哥,今天晚上可以一起睡吗?外面打雷我好怕呀。”纪涵易可怜兮兮的问,浑身透着脆弱的气场。
h城近来降雨量大,外面丧尸都少了许多,也让周边都和平了不少,纪涵易也没有那么频繁的外出了。
如果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黎秋白大概只会回一个“滚”字,但他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了,纪涵易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企图爬他的床。
“不可以。”黎秋白干脆利落的拒绝道,端着一碗面条坐在了餐桌前。
纪涵易蹲在客厅旁边给奶牛喂吃的,穿着一身居家服的他看着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没有攻击性,青春阳光,刚洗过头的短发吹干,没有打理,稍许有些凌乱,那一点疏离气场也消失殆尽。
他摸了摸奶牛的脑袋,嘀嘀咕咕道:“真狠心。”
黎秋白听到了也装作没听到,自顾自的吃起了面条,纪涵易瞥了他一眼。
门铃声响起,纪涵易逗弄了一下狗,起身去开门,小狗晃着尾巴,跟在他身后。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左右,外面天色全黑,还下着雨,来访的人是李苒和萧沐,两人打着伞,在门口和纪涵易说了几句。
客厅餐桌吃面的黎秋白隐隐听到说话声,不一会儿,外面的人就进了门,黎秋白也看到了他们,李苒看到黎秋白,颔首点头打了个招呼,萧沐也看到了他,定定看了两秒,挪开了视线。
“就在这里说吧。”纪涵易待他们在沙发上坐下,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水。
黎秋白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致志的吃着面,实则留了心神听他们谈话。
李苒:“这一场雨下得有点久了,我们技术勘察部门发现了点东西。”
萧沐接话:“恐怕西边十公里左右的范围,又诞生了一只高级丧尸,我们可能得去看看。”
纪涵易问:“现在?”
“最迟这两天得动身。”萧沐道,“很急,我们发现痕迹的时候,那些痕迹是这一周之内留下的,如果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