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级炮灰完结+番外作者:非摩安
一来皇上让他来工部,显然不是让他来做出政绩的,甚至都不是给他正经差事。说难听点,这位不过是个添头,来衬托太子的;
二来这多年来何皇后后宫独大,景泰帝对除太子外的皇子又不上心,这无宠皇子在后宫是个什么境遇,不遭尽磋磨那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如此哪怕是块璞玉,没得尽心雕琢,反添磋磨,璞玉也能变成顽石。
这其中工部左侍郎名洛英,字眠之。他和二皇子母家萧家有几分交情,萧家那边得了信,就前来拜会他,想着叫他多照拂一二。
因着这几分交情,洛侍郎便没让底下人去迎,自己出了面。
洛侍郎从前没怎么正经见过二皇子,顶多国宴时远远瞧见过,只有那么个模糊印象。如今到了工部外,便见二皇子打马而来,身边跟着两个御马太监并一个随伺太监。
这样的出行,别说和太子比,就连洛侍郎出门在外的车随都没那么简朴,不过这太监们倒也行动有序,行动间也很是恭敬。
洛侍郎不由怔了下,再回神时二皇子已翻身下了马。
他看起来稍显瘦削,双目湛然有神,不见骄矜,却不少风骨。
不愧是天家子弟。
洛侍郎上前半步行礼:“二殿下。”
顾青虚扶了他一把:“洛大人有礼了。”眉目一转,便着洛侍郎自然而然往里走,降低了声音道:“此番得皇命入工部办差,不想劳得外祖父忧心,也劳得洛大人多费心,是珩的不是。”
这儿的外祖父说得是萧婕妤的父亲萧述,其为国子监祭酒。只是能让皇子们公开叫一声外祖父的,前有废后杨氏的父亲,后有何婉清的父亲罢了。因而顾青这番说起来并不和礼制,只是他本就是个小可怜皇子,哪可能做得滴水不漏?
对工部的态度,顾青并没有不满,要是工部欢天喜地地迎他来,那才叫有坑呢。不过顾青来工部,并不是被当摆设的,他既是想法来了,那必然有他的打算,得要在这工部长久呆着,还得舒舒服服呆着。
对此顾青自有策略,他甚至都给自己规划好了一套人设。
很快的,二皇子有上进心,行事不燥,言而有物等标签便在工部尚书还有侍郎们那儿打下了。他们一致认为二皇子行事待物虽时见稚嫩,却端得是难得的璞玉,若加雕琢必定成美玉。只不过太子在户部“大刀阔斧”,弄得户部不说鸡飞狗跳,却也是乱了几多章程,他们工部这边断然不会去让二皇子出头。
于是便没有给顾青安排正经差事,只拿出积压多年的水利工程卷宗,叫他去好生观摩。
说来工部说是六部之末,可实际上工部职责很广。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包括军器、军火等军用器物制造的机器制造工程,矿冶、纺织等官办工业无不综理。
所以工部大佬们叫顾青去看档案,他们以为是屈了才,却不知这正中顾青下怀。他需要进一步了解大周朝,除了户籍外,没有什么比工部这边的卷宗更好的,何况这其中还可窥见大周的官办工业,借此推敲大周的农工架构。
除了案卷积灰那部分。
好在这几多天来,顾青这边本就伺候着的以魏守诚为首的底下人,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不用顾青多吩咐,那分放卷宗的数间侧房已被清扫干净。
还有吧,顾青他在上个世界时有人造表皮这样的发明,在这古代也不是没有替代品,只是外人并没有察觉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顾青在听得洛侍郎和他这么嘱咐时,先是怔了怔,接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想到了什么而黯然了眼神,复又垂下眼帘去,没让洛侍郎再窥见多少他的真情实感。
洛侍郎心中叹气,却没能说什么。
后来见顾青最终还是沉下心去查看卷宗,洛侍郎更是皱了皱眉,回头和工部尚书施九言,户部右侍郎穆元晦小聚时说及此事,不免带了几分讥诮。
这几分讥诮是冲着太子去的,这段时间太子在户部的作为,他们可是都看在眼底的,根本是花架子大过天,脚却没踩着地,还没有自知之明,端不正姿态。
户部右侍郎穆元晦见状牵了牵嘴角:“皇上言太子天资粹美,户部自是奉若真言的。”
他那么一说,洛侍郎和工部尚书施九言对视一眼,沉默了。
户部这是摆明了车马,便是要让太子从户部得不到任何好处,也学不到任何于治国有用的,同时也欺瞒皇上,叫皇上继续以为何氏为他生的皇子,是他当仁不让的继承人。
这并不能说他们并非忠臣,只是他们不当保皇党罢了。
这多年来景泰帝的所作所为,可是寒了不少拥护他这个君主的官员们的心。
对景泰帝都已如此,更不必提他和何氏何婉清生下的太子了。
偏偏景泰帝对此少有察觉,何婉清就不用说了。
何婉清有宠妃系统在手,将景泰帝调教地只当她一个人的黄瓜。只等着景泰帝驾崩,她就可以成为太后,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对朝堂事自然漠不关心。
她也不认为到了现在,还会有谁杀出来当程咬金,看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贵妃倒了,皇后也被废了,就连那个仗着自己是皇太后,就让她在慈宁宫外跪了两次的老太婆也被弄去皇家寺庙礼佛了。
景泰帝还有的那两个皇子,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
何婉清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俩成死鹌鹑,只是她没想那么做就是了。
可以说如今何婉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都快要想不起来穿越前的平凡又乏味的生活了。
不过何婉清一开始那么辛苦赚取积分,还是想要回去的,只眼下她还没当上太后,积分还没有赚够。倒是眼下到了穿越纪念日,何婉清难免忆甜思苦,怀念起穿越前的日子,想起了她的亲人,情绪跟着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