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明亮的灯,何叔叔正坐在餐桌旁打电话。
蹙着眉,满脸疲倦的愁容,明明眼里全是烦躁,声音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柔和,
“……是,现在在医院,查出来是中期,还是挺有希望的,医生说先要住院治疗看看。”
“没告诉莳音,她刚好期末考,子卿怕影响她心情,只让我说她去省里学习了。”
“子卿也不让我跟你们说,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得让你们知道一下比较好,这段时间,莳音莳谚他们,也麻烦您多照顾着点。”
“……哎,好,好的,您放心吧。”
……
莳音站在卧室的门边上,手里还端着一个水杯,明明只听到了只言片语,却忍不住浑身发颤。
中期。住院。
没告诉莳音。
真相几乎不用推测就能脱口而出。
何叔叔刚好挂了电话,一抬头,就对上女生明亮的眼睛。
她攥着水杯,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
“是……妈妈吗?”
“……”
“你告诉我,是我妈妈吗?”
何叔叔沉默了一下,灭掉烟头,
“是。”
“她生了什么病?”
小姑娘的眼睛很亮,亮的惊人。
就这么固执地盯着他,仿佛一把锋利的刀,让人忍不住就避开视线。
“……ru腺癌中期。”
ru腺癌中期。
是妈妈。
没有水杯碎裂的声音。
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和不敢置信。
甚至连眼泪都流不下来。
莳音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杯子,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古时民间有一种说法,叫做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