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马上就放寒假了吧?”孙竟成问。
“下周四考完试就放。”
“那周五我们去房管局,把房子过个户吧。”
“我那天开玩笑的,我不要房子。”
“那你要什么?”孙竟成看她。
“我必须要图你点?”周渔反问。
“我手上没现金,只有两套房。”
“那你留着吧,回头卖了还能挽救公司。”周渔回他。
“周五去过户。”孙竟成还是那句话。
“你那破房我不稀罕。一套房就想我成全你的假仁假义?”
“话说明白,谁假仁假义?”
“你!婚姻里亏待了我,给我一套房就心安理得扯平了?”周渔看他,“回头你落个有情有义,我倒像占了大便宜,跟图你房子似的。”
孙竟成服了,“你怎么不知好歹呢?我是看你离婚后一个女人难过……”
“谢谢,用不着。你还是管好你的公司……”
“你看不起谁呢?”孙竟成靠边停了车。
“看不起谁谁知道。”周渔轻飘飘回了句。
“周渔,你真他妈狼心狗肺!”孙竟成大骂她。
“你自己心虚怪我?你就不狼心狗肺?”周渔瞪着他。
“你也就会在我面前张牙舞爪!外面乖顺的像只小白兔,回窝里就变形!”
“你呢,你怎么不在你爸面前横!”周渔脱口而出。
孙竟成红着眼看她,下车就走。
周渔盯着他背影,悔得要死,干嘛要逞口舌之快。说好要体面的、说好要体面的。
孙竟成恼死她了,沿着人行道步行回新区。扭头看见身后的车,加快了步伐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索性跑了起来。身后车紧追,还降车窗骂他,骂得很凶!为了甩开她,掉头逆行跑,等看不见她车了,才绕着另一条路回新区。
他跑了将一个小时才气喘吁吁地到新区,身体里的那股气,也随着汗稍稍落下。他先去便利店买水,发现没带手机,甚至连外套都落了车上。他这才明白,怪不得那只鹅在车里伸着脖子朝他干嚎。
等他完全平息下来,已经是一个钟后,他在小区运动馆跟人打过网球后的事了。他累得筋疲力尽,慢慢往回走,边走边觉得自己特没劲儿,女人嘛,干嘛要跟她一般见识?最后自己倒像只丧家犬一样地跑回来,她却美滋滋地坐在暖气车里。而且明天还得回去找她拿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