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又开始埋怨周渔,老四不懂她能不懂?每回只领老大老三家的孩子出去,老二心里能舒坦?
……
因为这档子事儿,周渔也忘了正跟孙竟成闹别扭,随口说他,“我说应该带上嘉兴,你还不情愿。”
“嘉睿又没手机,他怎么能看见我朋友圈?”柯宇笃定地说:“肯定是孙嘉兴看见后撺掇嘉睿闹。”
“我们应该带上嘉兴来,这样奶奶不会难做,二婶也不会说什么。”孙毓一忧心地说。
“姥姥难做什么?”柯宇不解。
“你姥姥当然难做啊,她会怕二婶多心。”
“嘁、你们女生心思可真多。”
“说了你也不懂。”孙毓一老成持重道:“反正我们应该带上嘉兴或嘉睿来的。”
周渔在后视镜里看她一眼,觉得她不单五官神似大嫂,说话语气也像大嫂。不疾不徐,绵绵的。
孙竟成没觉得这是大事儿,下回带上就行了。
周渔眯了眼想浑会儿,刚眯上,手背就感觉被人用爪子挠,她看向那个不要脸的,人正全神贯注地开车。
她背背身,懒得理他。
后排俩人嘀嘀咕咕,慢慢抬起杠来,柯宇问孙竟成,“小舅你说,什么才是独立的人?”
“不盲从,有自己的价值判断。不是别人告诉他该干什么,而是他自我觉醒后明白自己该干什么……”孙竟成说着说着自己也沉默了。
“经济独立不重要吗?”孙毓一问。
“经济独立最简单。”孙竟成说得很轻巧,“只要想独立出去找工作就行了。”
不是的,小叔说的不对,只是她阅历太浅没能力反驳。她觉得真正的经济独立最难。家里除了小姑是真正靠自己,她爸和二叔小叔一样,房子都是爷爷付的首付。
像她寝室里那些室友,用着父母买的高档护肤品,新款电子产品,聊着家里几套房,又抱怨父母干涉太多。她以前最不齿这种行为,可这两天心境发生了很大地转变,自从奶奶要过户房子给自己,她就有股抑制不住地欢喜。她矛盾极了,一面欢喜又一面唾弃自己,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自己同她们一样的虚荣、伪善。从前的假清高不过是维护所谓的「自尊」罢了,实则大家都一样。想到这儿她有股说不出的难过,人真的好复杂好复杂呀。
傍晚快到诊所时孙竟成接到老二电话,老二问他孙竟飞是怎么回事?他刚去诊所接孩子,看见了柯勇的车,孙竟飞拦住没让他下。
一直等到了诊所,看着柯宇上楼,孙竟成才朝站在路沿的老二使眼色,俩人远远地站去一侧聊。聊半天又跟老大打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亲妹子受了欺负,当哥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原本老大也想来,被老二劝下,说他的身份是知法犯法。他跟老四出面就行,回头有事他善后。弟兄仨协商好,约了柯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