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让我说这事儿?”
孙竟飞挠挠鼻子,“他最近内裤洗太勤了。”
……
俩人聊着大嫂打车下班回来,孙佑平让她先打车上下班,晚几天再搭地铁。孙竟飞随着大嫂上楼,交代他,“饭快好了,再忙会就上来。”
孙竟成收了工具回诊所,忙两个钟头了,老腰都累折了。那俩人看见他收工,也跟在屁股后准备回,孙竟成扭头把他们撵回去,“不懂尊老爱幼,我多大岁数,你们多大岁数?”
回楼上洗完手坐下,舒坦地哼了声,岁月不饶人啊!接着就把手上磨出的茧子和四个水泡悉数拍照,发给了周渔。
这两天周渔都住在家属楼,他在诊所这儿睡沙发,婚房和新区都还没来电。
孙竟飞从厨房端了菜上桌,问他,“他们俩呢?”
孙竟成闭目养神,“年轻人,多干会儿。”
“就你最娇贵。”孙竟飞下去喊他们吃饭。
厨房里大嫂和孙母聊,问林静明天啥时间做手术?孙母让她尽管上班,下班去也不晚。
孙竟成听着她们的聊天声合了眼,刚恍神儿,周渔发微信他,是刚烧好的两道小菜。
他回着微信,孩子们像一群傍晚回笼的鸡——咯咯哒咯咯哒地回来。他偏偏身,想避开这些聒噪声。
那边孩子们在卫生间洗个手都能吵起来,一个洗完手也不擦,朝着他脸上甩了下,甩了他一脸洗手水。
他继续淡定地回微信:“我这两天快被蹂躏死了。”
【脑子都懵的。嗡嗡嗡——嗡嗡嗡——】
【咱俩生一个就好。】
【就一个!】
发完朝着经过的孙母,发自肺腑地喊,“妈。”
“咋了?”孙母看他。
“您辛苦了。”
……
“毛病。”孙母催他,“快上桌吧。”
那边孙佑平也上来,大家都依次落座,孙竟飞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最新统计出来的遇难人数有五十来人。孙母心焦,说这些人的父母妻儿该多难过。哪一条生命都不是凭空而来,都不是独立的,都要相互依附才能得以生存。说着她又想到老大,放了筷子说:“为所有的亡灵做个祷告吧。”
孙佑平落了筷子,孙竟成也落了筷子……大人们都放了筷子一脸凝重地闭上眼,孩子们自然也有样学样,尽管不知道祷告什么,但也都安静地保持沉默。
祷告后继续吃饭,聊到这场罕见的暴雨,孙母倒不稀奇,说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多少年前驻马店的更严重,死难有两万来人吧?那时候她才结婚。
孙佑平接话,“结婚有一年了。”
“那时候60多个水库发生垮坝溃决……整个驻马店都淹了,受灾至少有好几百万人吧?”孙母看向孙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