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巴巴那张肥腻的脸,夜天心只觉景岚是格外的顺眼。
景岚拉扯她坐起,蓦地将她背了起来。
她歉然看了一眼柳溪,“嫂嫂,她一样死不得。”
在大事之上,柳溪倒不与景岚计较,她略微点了下头,“去吧。”这姑娘死在大牢是一石二鸟之策,一来她再也做不了人质,二来又添一笔血仇,从此夜氏与景氏更加势不两立,夜氏再次来袭也更加天经地义。
景岚点头,“等我回来,我有些事要与你商量。”
“嗯。”柳溪应了一声,看着景渊与景岚将两人背了出去后,走近牢墙,仰头看着墙上那一扇巴掌大的小窗。
沈将离忍不住问道:“蹊、跷?”
柳溪没有立即回答,她纵身一跃,一手抓住小窗上的铁条,稳住势子后,她仔细端详了小窗片刻,便跳了下来。
“妹子,给我拿盏灯来。”柳溪低头在墙脚翻开了枯草,似是在翻找什么?
沈将离点头,跑出了牢房,将壁上的一盏油灯取下,又跑了回来,移近了墙脚,给柳溪照亮,“什、么?”
“晚上刺杀不是更好么?”柳溪心中困惑,“为何偏偏是两根银针,又为何选择二叔与三叔皆在时下手?”
沈将离倒吸一口凉气,“哥、哥?”
“若有第三根银针在,那人就是想这牢中的人一起死。”柳溪眸光一凝,“如若没有第三根银针在,那此事就没那么简单。”
沈将离猛点头,帮着柳溪一起翻找地上的枯草。
找了一圈之后,柳溪似是想到了什么,“妹子,我们出去看看!”
“好!”沈将离把油灯放下,跟着柳溪快步走出了大牢,绕到了大牢外墙下。
因为巡逻的缘故,这外面的雪地上满是脚印,早已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墙脚已经堆起了一指厚的落雪,柳溪提刀挑开落雪,翻找了片刻,还是一无所获。
“咻!”
突然,一声极细的弓弦声响起。
柳溪侧身避过,便见一连三根银针扎入了石墙之中。
那放针之人一袭黑衣,翻身跃过了院墙。
“哪里走!”柳溪厉声一喝,惊动了远处巡逻的护卫,闻声跟着柳溪追着那人去了。
白雪纷纷,黑衣在雪色之中极是显眼。
柳溪自忖轻功并不弱,可那人的轻功远胜于她,几个腾身飞掠,便将柳溪甩在了两个檐头之后。
至于其他护卫,早就被甩得没了踪影。
黑衣人并没有停步的意思,好似飞猿一样攀上城头,在守将的乱箭之中轻盈掠下,朝着西沉州的方向跑了个没影。
柳溪提刀追上城头,却没有再追下去。
世上竟还有这样的高手。
柳溪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大少夫人,可要末将领支人马出去追寻?”守将提弓跑了过来,恭敬地问道。
“不必了。”柳溪摇头,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出去做无谓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