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云战领命退下,留下了她与她。
尉迟酒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心疼地想要把她抱入房中,请宫中最好的太医来医治。
“阿酒……”云别意脸上的面具脱落,露出了那张让尉迟酒魂牵梦萦的脸,“我……没有食言……”
是,她没有食言,她终是回家了。
这却不是尉迟酒想要的结果,她只想她好好的。别像义父一样,在她成为狼帅后,便一病不起,终至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
“我能医好你的!”尉迟酒抱起了云别意,发现她背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哗啦一声沁湿了她的鞋子。
绝望的念头排山倒海而来。
“别意……别……别……”这些年来,尉迟酒从未哭过,可在这一刻,她哪里还能忍住泪意,眼眶通红地像个孩子一样,一边哀求,一边大哭,“别走……你是天下最厉害的符师……你告诉我……世上定有能医你的丹药……别意……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我的……呜……我们……”
呜咽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怀中的云别意垂下了手臂,嘴角余着最深情的笑意,再也醒不过来。
“啊——!”
尉迟酒悲然长嘶,像是大漠的野狼,用嘶声力竭的最后哀嚎,纪念她失去的这世上最最最好的一个人。
“啪嗒。”
正当此时,从云别意腰间掉落下一本染血的小册子。
无意翻开的那一页,只有一个字“酒”。
尉迟酒疯了似的又哭又笑,颓然抱着云别意坐倒在地,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蹭了蹭她思念了数百个夜晚的脸颊,随后吸了吸鼻子,腾出一手把小册子拿了过来。
熟悉的笔迹扑面而来,那是云别意这些年来云游名山大川的笔记。翻到小册子的中部,上面的字尉迟酒一个都不认识,可她知道大家都把这种字叫阴文。放眼整个骊都,阴文所在处,便是皇帝告诉过她的紫极宫下秘殿。
再翻过一页,好些阴文边上多了云别意的注解,她本无意细读那些是什么,可上面那四个字的诱惑实在是太大。
起死回生。
“你想寻的符篆,便是起死回生之术么?”尉迟酒从来不信死人能活过来,可怀中抱着云别意的尸首,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四个字是真的。
“狼帅……”云战其实不放心狼帅,提灯小心翼翼地摸了回来。
尉迟酒侧脸看向云战,双眸通红,像是地狱归来的修罗,“备马,我要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