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帘如他愿,滚了。
周负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心中却在思忖那帘口中的障目草是什么,而且……
周负雪不着痕迹地看着在一旁磨爪子的明烛,眸子一暗,在他见到不讳第一面时便本能地觉得此人在伪装,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仿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来的,唯恐行差踏错招来祸患一样让人着实觉得不喜,但是这种伪装似乎唯有在那帘面前才会打破,隐隐约约露出些本性来。
不知为何,周负雪突然感觉有点不爽,这感情来的太过莫名其妙,周负雪几乎以为自己被这个有病的妖修给传染了。
明烛只有两个时辰玩耍的时间,也不好走远,索性便坐在一旁的阴凉处胡乱拔草摘花捉虫子玩。
周负雪在旁边守着,一言不发。
明烛找到一朵有三种颜色的罕见花簇,捏在指尖朝着周负雪道:“好看吗?”
周负雪心道我说好看你难道还要插在头发上问我一句“我美吗”?
他不知道明烛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只好点点头:“还成。”
明烛“哦”了一声,然后“啊呜”一口,吃了。
周负雪:“……”
周负雪面容险些扭曲,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片刻后,明烛似乎又找到了一朵奇特的草,道:“这个好看吗?”
周负雪面有菜色,唯恐他再吃下去,立刻道:“不好看。”
明烛似乎有些失落,但是也没多说什么,低下头,又吃了。
周负雪:“……”
好一个脑子有病的病弱妖修!
过了一会,明烛徒手扑了只蝴蝶,朝周负雪道:“这个好……”
他话都没说完,周负雪就忍不住地冲过来,一把将他手中蝴蝶给放了,怒道:“不能吃!”
明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说:“你是傻子吗?蝴蝶当然不能吃。”
周负雪:“……”
周负雪气得肺疼,不想再和此人交谈,转身走到不远处,脸色难看地按住了胸口,险些被气出个好歹来。
而在周负雪转身离开后,兽瞳已经无法控制露出来的明烛立刻从一旁的草地上拔下两棵障目草,胡乱擦了擦便塞到了嘴里。
很快,他身上沸腾的妖息便如同被一张大网收拢一般,缓缓归纳入他体内的妖丹中。
明烛这才缓慢张开了眼睛,将兽瞳一点点收了回去。
周负雪懒得理他,在一旁站了片刻后,袖子中的玉令便冒了出来,周负雪低头一瞧,是商焉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