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蹲在地上纠结半天,后知后觉被寒气席卷全身,连忙哆嗦着滚到了刚铺好的床上。
“冷、冷冷……”
周负雪无奈地坐在床边,将他的腿从被子里扯出来,没等明烛抗议便用力按在了他脚心的穴位上。
明烛险些惨叫出声,他本来就怕痛,更何况是这种钻心的钝疼,周负雪这一下就让他疼得蜷缩起了身体,嘶嘶抽着气。
他唯恐周负雪察觉到什么,强行装出一副“你在给我挠痒痒吗”的淡定来,实际上差点都要哭了。
周负雪道:“疼?”
明烛打肿脸充胖子:“不疼,呵,就这么小力气怎么会……啊!周负雪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去!”
他一脚踹在了周负雪胸膛,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周负雪没理会他,将他不住乱踹的脚放在掌心,力道放轻地按着几个穴位,按完这个按那个,片刻后,才将明烛的脚塞到了被子中。
明烛这段时间一声都没吭。
周负雪给他掖了掖被子,偏头一瞧,发现明烛正窝在被子里,肩膀在微微抽动,看起来疼得不轻。
周负雪看着好笑,将被子掀开一角,道:“真的那么疼?”
明烛不知是气得还是疼得,眼睛一片通红,他怒瞪着周负雪:“你要杀人吗?!”
周负雪笑道:“除了疼,没觉得暖了些吗?”
明烛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他终年暖不了的双脚此时滚热一片,舒服惬意极了。
“嗯,暖了。”
周负雪道:“乖,睡吧,明天带你出去玩。”
“你哄孩子呢?”
“不想出去玩?”
“……想的。”
明烛大概是太倦了,一问一答间,很快便没了声音——他蜷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许是对周负雪十分放心,他睡觉也没再像之前那般警惕,就连双手双脚都是舒展开的,眉目间也不见了郁色。
周负雪轻手轻脚地进了被子里,还没动手明烛就自发滚到了他怀里,那宽大的袍子在他滚动间散开,应该是觉得硌得慌,明烛手脚并用将衣服脱下,一脚踹到旁边,一丝、不挂地钻到了周负雪怀里。
周负雪立刻像是抱了一团炭火般想要将他推开,但是又怕他会着凉,只好僵着身体抱着明烛软乎乎的身体。
如果不是那帘一直叮嘱明烛的身体受不得任何疼,无论做什么都要循序渐进,他一定哄着把人给吃了,哪里还要受这样的罪。
真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