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把欠他的还了,但她不能撂下那么一大摊子的事,只顾着自己。
听见这话,老太太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内喟叹,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丫头,到底是家里拖累了你,眼下祖母还在呢,那几个孩子也都好好的,你同他好好的便是祖母最希望看到的了。”
儿子儿媳在时也不曾给这孙女儿订下过什么亲事,她这两年身子又不好,也没能顾得上,前几天给孙女儿过生辰才惊觉孙女儿都十八了。
哪家的闺女十八了还未出阁,传出去都要惹人笑话的。
那孩子这时候提起想来也是顾念到了这点。
只有自家这傻孙女。
裴晏如扑到老太太怀里,枕着那温热的怀抱,第一次有些无措,双眸浮现迷茫,呢喃,“可是祖母,现在怎么办.......”
他肯定伤透了心,不想再理她了吧。
还是难得见自家这孙女儿这般迷茫的模样,老太太心软的不得了,布满皱纹的手轻抚着女子的发,“你呀,听祖母的,稍稍主动一些,他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真舍得不要你了?不过,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耽误了人家也不好。”
老太太说着,板起脸来。
自家这孙女儿哪儿都好,就是感情上拎不清。
裴晏如抿唇,垂眸,心底却是豁然开朗起来。
太傅府,主院。
“千哥,哪儿买的,看起来还挺好吃。”
巡逻完,换完班,元安一眼瞧见那摆的满满当当的饭食,咧嘴一笑,蹭的一下过去坐下,目光一一扫过,开口道。
“去,这是给大人准备的。”元千小心的摆弄完,又收回手,老老实实的坐回位置上,瞅了人一眼,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
元安不为所动,又看了看,“大人?对哦,大人好像没用晚膳,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是知道现在也不用这般胆战心惊了。”元千往紧闭的房门口瞥了眼,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大人呕什么气。
追姑娘还能把自己追出气来,大人还是头一个。
元安不解,正想说什么,就听从屋内传来冷沉的怒吼,“滚。”
两人脊背一寒,对视一眼,麻溜的离开。
没过多久,“嘎吱”一声。
沈于渊一袭墨黑锦袍,单手撑在门框上,他墨发有些散乱,微醺使得俊脸有些红。
他向来千杯不醉,此刻却是有些醉了,浑身酒气,踉跄着脚步坐到桌旁,垂眸,黑眸有些迷蒙。
满桌新鲜的饭食,都是出自她。
他没有半分胃口,只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一挥袖,起身回屋。
大半的东西扫落在地,乒乓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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