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老夫人叮嘱她路上小心。
但在乱世里,没有全然安稳的地方,在家中和在外其实并无区别。
温印并非是去冉州,冉州在定州去往沧州的路上,阮家的事,舅舅的死,都有不少蛛丝马迹在沧州,她要亲自去看。
冉州的染坊生意,她早就有眉目,韩渠去做就是了。
肖媛和乔木同她一道去沧州。
清维几人太过显眼,眼下最好别同她一处,虽然她也不怎么习惯,但有顺子和福旺在,勉强也能应付。
顺子机灵,就是尖嘴猴腮,一张嘴说个不停。早前她嫌最吵的,一个是顺子,一个是安润。李裕不在了,听说安润没了的时候,她在马车中一日都没说话。后来再没嫌过顺子吵,因为顺子在,会让她有时恍惚觉得,安润还在
另一个是福旺,人如其名,是很有福相,所以溜圆,一笑就憨厚。
顺子和福旺形成鲜明对比,这一路,也不算无聊
时间转眼,如白驹过隙。
半年多的时间从指缝中溜走,恍然就到了腊月年关。
李坦和李恒的争斗,给了李裕充足的时间,但于李裕而言还是不够,他还要更快;于温印而言,娄家的生意如何在乱世中求稳,舅舅的死到底牵涉了什么,她都要查清楚,才能让外祖母安心。
如此,奔走于路上的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才发现时间过得很快。
江之礼同洛铭跃随李裕跑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逐渐建立的信赖,慢慢根深蒂固着。
而江之礼和洛铭跃从早前的见面必拌嘴,到眼下莫名有了些许默契,虽然也吵,但吵过之后,也会相互照顾。
洛铭跃从江之礼这里学到不少东西,江之礼会笑,挺上进的。
洛铭跃也会恭维,老师教得好。
江之礼轻嗤,我才不是你老师。
洛铭跃摇头,不不不,子弟不必不如师,做老师的不如弟子也正常,江之礼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
但有江之礼和洛铭跃在,李裕这一路多了许多乐趣,可以打发空闲时候的乐趣。
原本,年关是要回南洲的,但因为途中行程实在太忙,就在郎城临时落脚,这个年关只能在郎城的客栈中度过。
李裕同江之礼和洛铭跃一道用的年夜饭,有他们两人拌嘴,年夜饭不算冷清。
年关烟花绽/依一y?华/放的时候,李裕已经尽量不去想温印,还是在看到年关烟花的时候,想起同温印一处的年关。
这里,应当看不到(烟花)吧
谁说看不到的?
这里隔得太远,京中放烟花看不到的。
谁说要看他们放烟花的?我自己放!我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看多久看多久,现在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