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思绪间,丁卯应当做噩梦了,忽然惊厥,爹!三叔!
李裕收起思绪,安抚道,三叔在。
丁卯抱紧他的手不放,等了好些时候,才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但额头上的烧慢慢退下去了
那就好,李裕心中微舒。
看着丁卯睡着时还蜷在一处的模样,李裕想起李恒口中那句,不要让他姓李,也想起丁卯口中一遍遍说着丁卯懂事,还想起,他同温印在一处时的温馨,笑意
丁卯还小,还缺乏安全感,他需要的是陪伴,需要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而不是同他一处。
至少眼下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是
李裕想起记忆中,将丁卯托付给童年的事,但按照时间线来算,那是好几年之后,那时候的童年经历了很多事,早就能够帮着温印,也能独当一面,而眼下的童年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儿,他听顺子说起温印去替童年解围的事。
眼下,他肯定是不能放心把丁卯交给童年的。
而且,记忆中的那个时候,丁卯已经大了,性格也因为长期的关系,变得唯唯诺诺,胆小,惊慌,怕人,和童年一处正好。
但眼下的丁卯虽然经历了同李恒的分别,也会没有安全感,但大抵性子没变,还是早前的丁卯,不一定要同活泼(话痨,过度热情)的童年一处
不是良策。
而且,丁卯只有四岁,还是小孩子,除却需要陪伴,他更需要的是教导,细心的照顾
情况不一样,需要的办法和人选也不一样。
而他身边的人,大都知晓丁卯的身份,丁卯留在世家也不妥。就算他会护着丁卯,但有心人总会利用,届时骑虎难下
他只能再想想。
李裕轻叹。
***
温印回来,天色已经很晚。
睡了吗?温印上前看丁卯,洗了澡,脸都白了一个程度。
睡了。李裕应道。
怎么样了?温印一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面问起。
李裕颔首,很听话,喝了药,洗了澡,很快就睡了。药性在,烧退了,但半夜应当还会再烧,眼下睡得很好。
烧退了就好,估计才用药,还会反复两日。温印记得龙凤胎总是如此,丁卯应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