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应声,眸间在月色里染了霜色。
稍许,她方知他平日其实克制。
明日就要分开,夜色便短,都不肯浅尝辄止。
亲吻里,他指尖轻抚过她发间,她也揽上他后颈,脸上一抹绯红,眸间藏着绮丽暧昧
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浴桶里的温水减缓了疲惫,她安静靠在他肩头,好似什么都没想。
他轻声道,阿茵,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我们重新大婚吧。
她原本就没什么精神,开口时,声音里都是说不出的娇柔意味,撩人心扉,不是大婚过了吗?
他也轻声,不是我。
他轻叹,我不是昏迷着吗?
她轻嗯一声。
他温声道,我想亲手揭喜帕,和你一起饮合卺酒,我想洞房花烛,我都要。
最后,吻上她耳畔,我要你。
温印咬唇,还没要够吗?
怎么够?他的声音如玉石温厚,又透着低沉,说不出的好听。
温印脸红,李裕
他继续逗她,天子大婚,可以三日不早朝,三日不出殿中,温印,我扣你在殿中三日。
温印轻声,那我得考虑还要不要同你成亲
他笑,我们都这样了
哪样了?她看他。
你说哪样了?他抱起她,才褪去的暧昧重新染上眸间,伸手抚上她心口,这里有我吗?
好像,有?温印看他。
他吻上她唇间,那看来还不满,要填满。
李裕
他伸手将她的头按回她肩上,她轻颦叹息。
他喉间轻咽,阿茵,我此生,待卿如一。
她轻嗯。
***
离开繁城的马车停在城门处,李裕送到城门口。
四月中旬了,柳絮漫天,拂过脸庞的时候像极了晨间的温柔。
等我。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柳絮。
她还是轻嗯。
福旺牵了丁卯上前,李裕俯身,抱起丁卯,听长空的话,听曾祖母的话,记住了吗?
丁卯点头,记住了。
李裕笑了笑,叫什么名字?
丁卯字正腔圆,娄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