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还是没抬头,哦,她怎么了?
江之礼跟随李裕的时间最近,也不绕开,如实道,殿下,他告诉我他要去频北,他去频北我不放心。
江之礼早前准备的好像都抛在了脑后,那些据理力争,旁证博弈,引经据典仿佛都忘了,只有方才那句是发自内心的,也脱口而出。
李裕一面落笔,一面道,哦,那你永远都不会放心,她无论是去频北,还是去别处。
江之礼愣住。
他来之前想过很多种情况,殿下会同他说什么,却没想到过眼下这种。
李裕还是没抬头,我同你想的不一样,她总要迈出这一步,频北适合。
可是江之礼下意识反驳,但忽然又意识到殿下这一句并无问题,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該说什么。
李裕继续道,如果我是你,我会信赖她,她连你都能气成这幅模样,她去频北并非没有深思熟路过,相反,是细致思量过的。至于你要说她不小心,未必,当初洛老爷子的信物在她那里,她只不想接,你气得咬牙切齿也拗不开她的口。这一年多时间,她一直跟着你,朝中的情况她很熟悉,她也一直在我跟前,我想说的,我要做的,她比谁都清楚。我并不觉得她要去频北是意气用事,反而过,我觉得她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我同意了。以上是我的理由,你可以不同意,说服我。
江之礼:
我江之礼语塞。
李裕笑了笑,没有戳穿。
最后,江之礼憋了一句,她是有些小聪明,但真要同频北那帮人在一处,未必就
李裕打断,小聪明?还记得早前李坦试探南洲驻军的事吗?
江之礼微楞,记得。
李裕笑道,你觉得她是小聪明吗?
江之礼再度语塞。
既然她能,为何不让她去,都没尝试过张开翅膀,怎么知道羽翼是否丰满?李裕看他,怀瑾,我知道洛铭跃是你教出来的,那你更应该清楚,她需要什么历练。
江之礼沉声,可是他还小,去频北的风险太大
这才是他心底深处的声音。
李裕看他,你去风险不小?
江之礼顿住。
李裕继续道,那你告诉我,你去安稳吗?
江之礼:
李裕轻声,怀瑾,关心则乱,洛铭跃是洛老爷子的孙孙侄子,频北有一般是洛老爷子的旧部,你说他们会做什么?敢做什么?洛铭跃心中明净着,你真以为她傻?
江之礼是忘了:
你要有时间,就同她道别,再提醒她两句。李裕说完,重新低头,不再看他,出去吧。
是。江之礼拱手。
***
等江之礼出现在洛铭跃苑外的时候,洛铭跃得意上前,哟,回来了,殿下怎么说呀?
江之礼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