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尖翘翘,绕在一起,淡粉色的裤脚堆落下来,露出一双纤细玉足,粉嫩可爱。
婉婉看得入神,她一边读一边伸手去抓盘里的脆枣。
光滑细腻的汝窑瓷盘,触手还带着些微凉,婉婉摸了好几个圈,除了光秃秃的盘子,一个枣影也没摸到。
如此少女抬眸看去,果然枣子都被她吃光了。
旁边的清茶和桂花糕都还,可她只想吃甜脆可口的枣子,没了喜欢的吃食仿佛就没了前进的动力。
时间就这样静默了几瞬,小姑娘大抵是和自己的嘴巴做了几番挣扎,最后还是自己败给了自己。
只见她将经书反扣在榻上,然后慢吞吞的从床上拱起身来,手脚并用的,似一只赖床不愿起来的小猫儿。
她穿上便鞋,桃色睡裙紧跟着垂落下来,遮住了一双小巧玉足。
此时已是深夜,衣妈妈和枫荷都睡下了,她并不打算唤人,便拿着盘子准备自己去取。
可是她对这里并不熟悉,要去哪里取枣子呢?
婉婉想去寺庙里的厨房看一看,结果刚一开门,便有一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黑暗中那抹白犹如空中明月,交相呼应也极为显眼。
婉婉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见是位男子从天而将,朗眉星目,清风霁月般,翩翩然落在院中。
清风卷起月白袍角,他仿若是踏着云雾而来,轻飘飘得不沾染一丝尘埃。
婉婉一眼就认出,这衣袍,无论是从纹理面料,花型质感,还是款式版型上来看,都与昨夜出手相救她的白衣男子一模一样……
越是这样确定,她心中就越是疑惑不解。
什么见到救命恩人的激动和感激已然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满脑子/依一y?华/的不解和疑问。
试问这世上哪有人,只穿一件衣服而不换的?
还有这人从上京一路跟她来到大禹寺,昼伏夜出,神出鬼没,且还没有人能够察觉他的存在,昨夜那两个黑衣人和他,仿佛只存在她一个人的脑海里,没有半点踪迹可寻,这般扑朔迷离,神出鬼没,岂非人力所能及?
婉婉越想越觉得蹊跷。
转而再一看男子周身,竟连个影子都没有,婉婉实在不能淡定了,不由心口一颤,手里的汝窑瓷盘险些没拿稳,摔在地上。
还好婉婉眼疾手快,在盘子距离地面分毫之距,稳稳接住,可她这样惊慌失措,丢了魂般似的举动,也成功引来了男子目光。
婉婉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冷冰冰的气息注视着,总得来说,就是没有人气。
再一抬头,果然撞进一方深不见底的黑潭中,心下暗道一句“完了完了,要坏事儿!”
她刚读完经书,对饿鬼,冤鬼,怨鬼,灵魂超度之事也算是略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