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三公主,花辰连最基本礼貌客气的笑都没了。
“公主千金之躯,臣配不上公主,不敢委屈公主。”
花辰入京,起初为质,后来梁州王出兵,雍州王被正法,平反有功,皇帝赐婚。
在高湛看来,他就是来和亲的,他不肯,并非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是心有所属,才不肯同意这桩亲事。
“你觉公主配你委屈,那谁陪你不委屈?”
男子幽深目光似一把寒刀,他意味深长道:“容念婉吗?”
忽然被提起名字,窝在被子里睡觉的小姑娘,眉头莫名动了动。
花辰一听,坏了,这人是彻底把他当成情敌了。
他当即否认,“那哪能呢!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花辰指着脚下房盖儿,“做我侄女还差不多。”
高湛没有心思跟他贫嘴,开玩笑。他不听警告,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容念婉,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本王限你明日便应了婚事,迎娶公主回梁州,否则本王便将你压在上京,做一辈子的质子。”
“啊!?”花辰震惊,“明天就……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高湛给他一个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眼神,让他自己看着办。
是娶了公主换自由,还是为爱永远被囚禁。
花辰五官纠结成了一团,这两种他哪个都不想选。
就在这时,屋里的小姑娘蹙眉,冲着房顶方向大喊,“谁在上面说话,这么晚了,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她睡得正香,梦里还梦见自己成功成了女商人,家财万贯,如愿娶了上门夫君。
就在她和夫君洞房花烛,她正准备掀盖头一览俊容之时,房盖上频频传来的说话声,扰醒了她。
婉婉坐起身,气呼呼,夫君的脸都还没见着呢,好烦躁!
花辰忙捂住嘴,发觉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大了,吵醒了下面的姑娘。
可若不是高湛逼他娶三公主,他也不能把下面的小姑娘喊醒。
说到底都赖他。
忽得灵光一现,他趁高湛不备,一脚踏破脚下一片青瓦。
一块瓦砾被破坏,层层相依托的青瓦便不受其负,在男子的脚下龟裂,范围逐渐扩大,随之便是“哄”得一声坍塌。
事情只发生在顷刻间,本根不由人反应,而始作俑者踏了一脚后,轻功一跃转身就消失不见。
高湛一时不查,待察觉异样,人已经随着塌陷,开始往下掉。
婉婉不过就是喊了一声,不成想却把房盖给喊塌了。
随着细碎青瓦纷纷坠落,随之而落得还有一翩然男子。
那男子一身湛蓝衣袍,因下落速度极快,衣袍以腰带处为分界,袍摆向上飞起。
刚巧遮住了男子面容,那情景就仿佛是梦里,那个还未来得及掀盖头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