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最懂得就是如何讨主子们欢心,投其所好,哄主子那是放在最前头的头等大事,到了容府也不能忘了这深入骨髓的技能。
这半月,十人洞察着,发现他们这位小主子平时除了爱吃吃喝喝外,最爱便是这胭脂水粉,衣裳绸缎了。
做美食那是御膳房厨子的事儿,他们十个不上手,如此一研究,鄂妃娘娘最精通刺绣,他们跟随时没少跟着看。
如此便专研上了服饰衣裙这上面。
婉婉知道他们保护过皇族中人,他们说的娘娘,大抵就是上京城中哪个王妃娘娘吧?
婉婉也没细想,不过这水仙花着实可以假乱真,又不免赞叹了翻。
赞叹之余又是望着自己的手叹气,男子都可捏针绣这么好的花,可她这双手……日后若是有了夫君,估计连个像样的绣品都送不出。
算了,她还是拨算盘去吧。
今日是九九重阳,待容怀仲下朝,婉婉便与父亲哥哥一起,去了城外族庙祭拜先祖。
婉婉的祖父祖母去世得早,所以每年的重阳节他们都会来这跪拜祭奠。
往年姑母容怀娟也会来,虽按着老话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正常来说与容家再无关系。
但奈何他们这支人口轻,这一代只有容怀仲和容怀娟兄妹两人,父母又逝去得早,兄妹二人感情深,所以每年容怀仲都会默认自己的妹妹也回家祭祖。
可今年,容怀仲没提,管家自然也就顺应着老爷的心思,半分消息没透出去。
可消息不透露并不代表容怀娟就不知,兄长每年重阳祭祖,这是板上定钉不会改变的事,她无需打探消息,只需一早在宗庙门口等着就好。
果然掐算着容怀仲下朝,再到从上京城内到这的路程,容府马车就停在祖庙门口,被容怀娟等到了。
婉婉鲜少起得这么早,如此在摇晃的马车里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马车停了都没叫醒她,把她叫醒的是姑母撕心裂肺的哭声。
衣妈妈在外面看得真切,瞧着她突然从树丛里冒出来,抓着老爷的衣袖,在家族宗祠前哭天抹泪的。
衣妈妈就知道,这位二姑奶奶是看准时机,要放大招了。
九九重阳既是祭奠仙人,又是个合家团聚的日子。容怀娟选择这个时候冒出来,又是在先父先母的灵位前哭求原谅。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要心软,摒弃前嫌了,可容怀仲偏就是不应,所以才惹来容怀娟长久的央求。
婉婉闻声,搭手掀开车帘往外望,正见这时哥哥容瑾走上前,不知说了什么。
姑母眼神顿时变得犀利,方在父亲跟前楚楚可怜的哭诉,一转将矛头都对准了她的兄长。
指着容瑾,不知再逼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