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抱着婉婉出来后,容怀仲也是第一时间赶出来, 可奈何男子身高腿长,就是怀里抱着个人儿, 也丝毫不影响他行进的速度。
所以当老父亲追出来的时候,他连人影都没摸着, 只能去问始终立在廊下岿然不动的祁沨。
结果还没等祁沨编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回答,隔壁屋里便传来小姑娘隐隐“唔唔”声。
容怀仲离得远,听到异样伸出脖儿闻声去探,却还是听不真切,便又下意识问向祁沨。
“祁侍卫,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什么奇怪声?”祁沨一脸茫然反问。
容怀仲若是听明白了, 也不会再问旁人。
“就……”他竟一时形容不出, 便想更进一步去听真切。
结果祁沨站在廊下,犹如一座千年不动的雕塑, 死死挡住他追求真相的去路, 容怀仲进不得半分。
“祁侍卫,你这是做什么?”
能做翊王殿下的近卫, 在金国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一等高手,耳聪目明是身为一名合格侍卫的基本功, 容怀仲所谓的奇怪声,他怎么可能没听见。
不止听见, 还比容怀仲听得真切, 也正是因为听得真切, 才要装作视而不见。
“的确有声音, 但一点也不奇怪。”忠心侍卫一本正经的胡诌, “是风声。”
“风声?”容怀仲显然并不认同这个说法。
可作为一名合格的属下,祁沨有他自己的坚持。
不管容怀仲认不认同,他斩钉截铁道:“没错,就是风声。”
可容怀仲也不是忽又长大的。
“你逗我玩呢?你家风声不是呼呼呼,而是唔唔唔?”
说到这儿,容怀仲忽然就想到了什么,老父亲心口一颤,一口老血险些啐出来,心仿佛都要跟着碎了,猛得要冲进去。
可祁沨也不是吃素的,在这种节骨眼上,他若是把容大人放进去坏了事儿,那他这近卫也不用做了,当真成了活摆设,毫无用处。
老父亲被死死拦住,毫无反抗之力,“你放我进去!那是我女儿!”
想着自己精心呵护,放在手心疼了十四年的女儿,眼看就要被猪拱,老父亲的心无比沉痛。
祁沨冷静安慰:“容大人安心,殿下会对容小姐负责。”
容怀仲“呸”一声,安心?这是安得哪门子的心?
就算翊王喜欢他女儿,那也要三媒六聘,名门正娶,大婚之后才是洞房夫妻之礼,哪有婚前就……
容怀仲气得牙齿打颤,浑身抖得如筛糠。
这般不清不楚,当他这父亲是死的吗?
“反正我们殿下也是要容小姐做王妃的。”祁沨无比淡定,“殿下和容小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容大人只安心等着做外公便是。”
容怀仲被这句“等着做外公”气了个倒仰。
“你起不起开?”
祁沨挡路之心坚定不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