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父亲的心腹,婉婉除了日常理账会与管家沟通外, 平时管家有事都会找父亲, 根本找不到婉婉。
果然管家一进屋便道:“姑娘不好了, 老爷病了。”
昨儿婉婉在萧园有意无意的,也听到了翊王与父亲和众大人们的议事。
如今外面的消息, 翊王在鲲县军营称病不出, 已经许久未曾露面。
朝中有人猜测翊王是生了什么重病,但只有邕王知道, 他这位三弟是中了他派去人兵器上所带的毒。
心腹推测,翊王这么多日不露面, 显然已经是必死无疑了。
只是消息还一直未曾放出去,在做最后的催死挣扎。
而能为翊王料理身后事的, 只有一人, 那就是从鲲县匆匆回来的容怀仲。
如此邕王最先要铲除得便是婉婉的父亲, 容府的眼线已经在三日前被找到, 并也得知要给容怀仲投毒这事。
所以翊王与容怀仲便打算来个顺水推舟, 先装病,让邕王以为他计策得逞,起兵入宫之时,他们再来一个瓮中捉鳖。
这个档口,亦真亦假之时,婉婉一时也有些分不清楚,只能并退左右,问管家,“父亲他不是……”
管家是容怀仲心腹,容怀仲装病这事他自然也知道。
“不是!”管家愁苦着脸道,“老爷今日的确是打算好按计划称病的,但晨时二姑奶奶突然上门来寻老爷,二姑奶奶走后没一会,老爷便突然病了!”
今儿容怀娟突然登门求见,原容怀仲放了狠话,与她断绝兄妹关系,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可耐不住容怀娟哭诉,一直跪在外面左一声兄长,右一声哥哥的,把自己弄得可怜。
容怀仲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实则血脉相连,也是软了心,便应了与她一见。
见面过程管家全程在外面守着,很是平静,管家本以为是二姑奶奶悔悟了,结果竟闹出了这么一遭。
外界的消息是翊王在鲲县病重,生死不明,再加上良王正好也不在京中,这等千载难逢得好时机,让邕王决定在除夕三十当天发起宫变,逼圣上退位,禅让皇位于他。
“姑母来过?”也不知是女孩子的直觉,还是怎么,婉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忙起身跑去父亲房中,此时容怀仲已经被下人扶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神智不清。
小厮说:“管家走后,老爷呕了口好大的血,然后就昏倒了。”
“父亲?”婉婉在床边试图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反应。
小厮呈上那染了血得棉帕,漆黑漆黑得血迹,竟与墨汁一般。
婉婉与管家见了皆是震惊,此时桌上还放着容怀仲见容怀娟时,喝了一半的茶水。
婉婉拔下她发上的银簪,管家立即将银簪放入茶碗中,果然是黑的。
父亲中毒了!
这时本出去请郎中的小厮,满头大汗的跑回来道:“管家!咱们府门前突然有许多官兵把守,那些官兵凶神恶煞,根本不让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