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沨是太子的心腹侍卫,他的意思自然也是太子的意思。
洪公公一听,汗毛差点立起来,吓得便再不敢拦了。
而冷太医看到宫女手里端着得热水,喜道:“容小姐高烧不退,正好热水擦身可快速降温,你,快随我进来!”
就这样,端着热水的婢女被一并叫了进去,婉婉方才还热得撕扯衣裳,这功夫又冷得打颤,高湛为她压了两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这才有所缓和。
轻纱垂坠得帷帐内是一张娇美病容,帷帐外,她露出一方纤细手腕,如玉藕般,水嫩白皙。
冷太医隔着帕子为婉婉诊脉,手指才一搭上去,便开始蹙眉。
“容小姐今日可是在外面长时间行走逗留过?”
他不知方才之事,只以为是女儿家一时贪玩在外面久留。
这时一旁祁沨凑到高湛耳侧,小声说了婉婉入宫后所有遭遇。
男子漆黑幽眸明显染了一抹血色,他道:“的确在外面行走过很长时间。”
冷太医了然,随即又问道:“那可曾有受过什么惊吓?”
他眼中似有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继续回答,“她今日见了最怕得鹅和碰了最畏惧得血,的确受了不小得惊吓。”
男子说到此处时,气势仿佛要杀人,冷太医不禁打了个颤儿,庆幸自己还好不是与太子背道而驰的人,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点点头,收了切脉的手指,断定道:“容小姐是因风寒和惊吓所导致得高热昏厥和风寒邪病。”
他拿了颗抱龙丸先让婉婉先服下镇惊,随之提笔在纸上写了驱寒的方子。
嘱咐道:“容小姐所染寒气已经侵蚀入骨,不易去除,老臣这副驱寒的方子要内服外加药浴侵泡,双管齐下,才能达到驱寒效果。”
送走冷太医,高湛神色晦暗难明。
祁沨道:“殿下,那个将士您打算怎么处理?”
原来以高湛之名,冒名顶替去接婉婉的将士的确是他手下的兵将,不过在许久之前就已经被黎皇后所收买,做了她的眼线。
否则婉婉那样冰雪聪明的一个人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糊弄。
男子眼中尽是冷漠,毫不犹豫道:“军法处置。”
祁沨了然,他瞧着窗外已然擦黑的天色,有一件事自是更为重要。
“殿下,今夜与蒙古小王爷的临别会面您还见吗?”
当日除夕宫变,初梁州王带来援军之外,向来与高湛交好的蒙古小王爷也来到了上京,如今蒙古小王爷要反归,高湛原计划是要带着婉婉送别的。
可如今,他瞧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姑娘,便是再没了任何聚会的心思。
“推了吧。”
祁沨了然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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