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燕和裴娇都坐在裴老太旁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不光穿着新做的裙子,连齐家给的首饰也都带上了。
祖母这话一路听的她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裴娇翻了翻白眼,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啊,不就是个七品县官,连渊哥哥都比不上!”
她们姐妹俩是常去齐家的,齐家可是四品官邸,齐家大爷靠军功实打实的挣了个威远将军之名,不说区区一个知县,连知府大人都常去齐家拜会。
齐家两姐妹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对祖母去见一个知县夫人就这么战战兢兢,十分不以为意。
裴老太听孙女提到齐家,脸色都变了,气的拍了一把小孙女道,“你懂什么!那齐家不过就是早年运道好,你那个姑老爷早年不过就是个地里刨食儿的庄户人家,番蛮子打了过来,他吃不饱肚子参了军,走了狗屎运得了几场功劳,这才一点点爬上来!
但骨子里不过就是个庄户野蛮人!哪里能跟县太爷这样正经科举,考上来的官爷相比!”
她一向嫉妒齐家的富贵,现在只沉了脸叮嘱小孙女道,“去了以后,可不许胡说八道!要不是托了你舅老爷的福,咱们哪能见得着县太爷夫人!”
裴娇不情不愿的道,“知道了。”
裴娇坐在旁边,撩开帘子望着车窗外,对祖母说的话漠不关心。
她倒觉得裴娇虽然人小,但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就不明白,自家祖母怎么眼皮子这么浅,放着齐家好好的大粗腿不去抱,见个县官夫人还能高兴成这样!
齐家老夫人和自家祖父是嫡亲的兄妹,自家可是正经的亲戚,齐家这些年权势愈重,齐大伯听说过完年就要调去京里任职。
武将调职入京的极少,齐大伯能过去,京里能没人罩着?
本来裴燕对这些也不懂,还是在齐家时,听下人们私下议论才知道的。
可这么一株好好的大树自家不攀附,自家祖母一向跟姑祖母不对付,好好的亲戚弄的跟仇人一般!
一时又想到上次去齐家的事,她一时没忍住嫉妒,把表姐齐婉的嫁裙划了,之后又做了几件错事。
回来后她就后悔了,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那么见不得齐婉好!
可如今听着祖母说着齐家的坏话,她心里一股怨气就冲了上来!
是了,要不是祖母常常在她们耳边灌输齐家坏话,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都怪祖母,她自己不喜欢姑祖母,把她们的思想也带歪了!
裴燕一腔怨气,全怪到了裴老太身上。
她自小爱慕齐渊,一心想嫁进齐家,可现在,齐家的路全堵死了!
裴燕手指掐进掌心,眼底浮现出一股不甘,就算她嫁不了齐渊,她也要好好挑个夫婿,必不能比齐婉嫁的差!
不然,就像自己祖母这般没见识,见个县官夫人都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