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慧心大师要给她算八字,杏儿还有些惊讶。
裴老太哪知道她的生辰,只让她自己报上。
杏儿随口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哪知道老和尚沉吟半晌,竟给出了“贵不可言”四个字。
这话一出,裴老太和赵夫人都惊了。
裴老太当场脸色就不好看了,没控制住语气道,“大师,您是不是看错了?她,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来的贵气?”
她这般质问的口气,让慧心禅师有些不虞。
禅师脸色当即冷淡下来道,“人的际遇千千万万,多的是幼时坎坷,一朝翻身!老衲只能说,老夫人的这位孙女八字极贵,不是寻常人等,若好好养育,将来整个门庭,必将因她受惠!”
随着慧心禅师一句句,裴老太的脸色越拉越长。
她才不信呢,一个拖油瓶的小野种,什么“八字极贵”,“贵不可言”!
若不是顾及慧心禅师声名在外,是得道的大师傅,她都要当面斥他在胡说八道了!
从禅房出来,裴老太的脸色难看极了。
赵夫人的目光却停伫在杏儿身上,若有所思。
杏儿倒不在意慧心禅师给自己批的命,这种事说来太唯心了,人的际遇将来谁说的准?
若她真“八字极贵”,也不至于从小到大受这么多苦!从田家到裴家,还不都靠她自力更生!
她趁向慧心禅师道谢时,悄悄将手指在身前比划了个手势。
慧心禅师看见,脸色当场变了,却没有表露出来。
回到禅房后,裴老太明显不痛快,连赵夫人邀请她游寺,她都推说头疼没去。
杏儿刚走到禅房门口,就听见老太太在里面怒骂。
“就那个低贱的小蹄子,哪来的什么贵不可言!也不怕折了寿!还什么受惠整个门庭,简直胡说八道!我裴家的门庭用得着她来旺?”
“就是,我看那个老和尚就是老眼昏花了……”
裴娇也在旁边小声道,只是她缺了门牙,说话都有些漏风,用手小小捂着嘴。
杏儿听到里头正骂自己起劲,自然不会再进去,一转身就去别处了。
她在寺中闲逛了一阵,果然见一个小沙弥匆匆过来,道,“姑娘请跟我来,我家禅师有请!”
杏儿跟着小沙弥七拐八拐,来到了极僻静处的一间禅房。
小和尚推开门,她迈步进去,就看到里面不光慧心禅师,竟还有一个人在焦急的走来走去。
那是个一身紫衣的华贵少年,腰束玉带,身形高挑,长的浓眉俊目,俊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