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果然有军士跑进来,手中竟然拿了一些书和文房笔墨。
不理会裴鸿一脸惊疑,刘宵放完东西就带着人出去了,只是临走时冷哼了一声,“算你运气好!”
牢房门再次被锁上了,但是看着这完全不一样的牢房,裴鸿只感觉像在做梦。
过了良久,再没人进来,他才挪动着僵硬的步子,走到床前摸了摸。
果然是厚实棉软的被褥,他从头到尾摸了摸,也没有找到里头有什么阴毒的东西。
走到那几本书前,也只是简单的话本,并没有夹带什么阴人的东西!
裴鸿一脸不可置信,半晌,才强迫乱糟糟的心情平静下来。
罢了,管刘宵耍什么花招,反正他就一条命,若他们真想害死他,哪里用得着如此大费周折!
他不再惊疑,该吃吃,该喝喝,连中午军士送来的明显过分丰盛的饭菜他也不管有没有下毒,尽数吃干净。
手脚不再锁着,他行动自由了许多,倒真在牢房内看看书,吃饱喝足穿的又暖,而和他隔了几间的裴通也是这样的待遇。
父子两个绝对想不到,进了血腥残忍的诏狱,居然是这般“待遇”!
瑞王府,喜鹊正对着一盘子清水煮白菜发脾气。
“什么意思嘛,明明送来这么多宝贝,怎么吃食上这般抠?”
临近中午,有小丫头给杏儿主仆来送饭,打开食盒,竟然只有一盘清水煮白菜和两个糙面馍。
这种饭食,在一般府里连下人都不吃的,亏她还觉得早上那王爷挺大方的!
但不吃的话,两人饿了一早上了,现在也没有旁的吃食。
喜鹊拿了一个粗糙干硬的面馍,只咬了一口就“呸呸”吐了出来,这东西硬的都硌牙,也不知道放了几天了,她都吃不下,如何能让杏儿吃?
喜鹊忍不住道,“小姐,要不我去要点别的吃食?那位小公公不是说了吗,让咱们有事去找那个月姑娘,这东西是给人吃的嘛……”
杏儿摇摇头道,“不用了。”
她有自知之明,那个王爷还不定要对她做什么呢,她们现在在别人手里头,哪还有资格挑三拣四?
况且想到被抓起来的父兄,她哪里还有胃口!
主仆俩把馒头掰开,泡在热水里将就着吃了一些。
到了下午,一直没什么人来这小院子,那个月姑娘从早上起就没再露过面。
轩辕景瑞没再见自己,杏儿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吃过饭后无事,她也不敢在外面乱走,就靠在榻上休息。
脑子里乱糟糟的,从早上起发生了太多的事,父兄被抓,自己被通缉,如今母亲她们还在城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杏儿心头沉甸甸的,两眼酸涩,想到如今的处境,默默流了一阵子泪,又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办,睡在这温软的床榻里,闻着流香纱那淡淡香味,她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