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委屈道,“谁鲁莽了,我早就想好了,要是事情不成,外头军变,大不了我就去顶罪,反正我不允许一点危险留在你身边!况且他是你舅舅,以后总还要相处的,不如由我来撕破脸的好……”
听着她絮絮叨叨,轩辕景瑞一颗心脏都滚烫起来,连眼窝都被烫的发酸,他猛地将她狠狠勒进怀里,头埋进她脖颈中以掩饰突如其来的湿意。
从未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她本是这么柔弱,却在努力为他撑起一个安稳平定的大后方,甚至不惧为他手染鲜血。
杏儿也静静抱住他,半晌道,“要好好回来!”
“好!”他声音暗哑。
“要常常给我写信,在外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受伤,不要生病……”
她说一句,他都应一句“好”。
夫妻两人连饭都没吃,就窝在床榻上说了半宿话。
好在杏儿终于“赌”赢了,陆江真没扛过去,半夜的时候,就将藏兵符位置招了。
暗卫去了镇国公府,悄无声息就将兵符取了出来。
交出兵符的那一刻,陆江整个人像老了十岁,杏儿也没食言,当即就放出了陆嫣然,让他们父女团聚。
且不说陆嫣然扑到父亲怀里哭的如何撕心裂肺,杏儿连夜将兵符给轩辕景瑞送去。
大军天亮就要出发,轩辕景瑞一整晚没睡,离开承坤宫就去准备出发事宜,此时已经全副盔甲在身。
这是杏儿第一次见到他身披盔甲,脸上却没有戴面具的样子。
他一身黑甲,身材挺拔,是她记忆中那威武英俊的样子。
杏儿一遍遍抚着他的脸,刻骨的思念和不舍全部都化作了眼泪。
轩辕景瑞眼睛也有些发红,将她狠狠拥在怀里,只说了三个字,“等着我!”
天亮时分,大军整装待发。
正阳午门前,无边无际的黑甲军士犹如刚刚出鞘的利剑,喊声震天。
“必胜!”
“必胜”!
旌旗飘飘,绵延数里,打头的是明黄盘龙蟠旗,在晨风中烈烈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