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回去,他就可以不用看到,那污秽的一切。
他读了十年的圣贤书,立志要做一个品质高洁的君子,却在十六岁那年突然发现,原来他是从最脏最污秽的沟渠里,生长出来的。
“先生……”
燕生送走了付瑶,回了雅厅来。
“二爷说,老爷给您求了中郎之位……”他看玉子铭脸色不好,声音小心翼翼的。
玉子铭仿佛这时才回过了神。
他看了一眼燕生,将怀里的药理整理好,放进一旁的木盒里。
郑重其事地盖上。
起身,“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儿。”
他走到雅厅门口,又站住,“你告诉他,我不会回去。”
言罢,拂袖离开。
平阳县衙。
付瑶出了玉子铭的医馆,便找了个地方进了空间,换上了平常的衣裳。
“付姑娘。”
县衙里的衙役自然都认识付瑶,对其很是恭敬。
这将来,可是要做平阳王妃的女人啊!
要是巴结上了,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付瑶笑了笑,“县丞大人在吗?”
“屈大人和宋大人一起去乡里了,付姑娘有什么事儿吗?”衙役道。
都不在?
她来的也太不赶巧了。
“那,齐捕头在吗?”付瑶问道。
衙役尴尬地道:“齐大人一早被王爷叫了去,现在还没回来。”
付瑶一头黑线,“那你们现在这里谁管事儿啊?”
“令史大人在的,要不小的带您……”
衙役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下意识地看去,顿时惊喜道:“齐大人回来了。”
付瑶也看了过去。
齐天恒白衣劲装,纵马而来,三分剑气十分朗俊。
惹得路过少女频频侧目。
付瑶高兴地朝他招手,“齐捕头。”
有齐天恒在,她的事儿就好办了。
“付姑娘?你怎么来了?”齐天恒在县衙大门前勒马,潇洒地翻身而下,三两步走到了付瑶面前,眸中流过几分欣喜。
待站定,看到付瑶发间的那一支银簪,心口忽的一窒。
那支银簪……
是在京城那日,他趁她醉了,偷偷簪在她的发上的。
“我是来找屈县丞的,但是他不在,你帮我吧。”付瑶没有察觉到齐天恒神色的异样,兴冲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