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穷文富武,大量的高级武者也只有大家族才能养得起,被蓄养的他们为家族效力,让家族势力又进一步扩大,形成良性循环。赵管事说沈玉琪也算是高级武者,言语间不乏变相对曲宁萱的恭维,曲宁萱却嗤之以鼻,知道这里面水分极大。永远不缺灵丹妙药及强大功法的沈玉琪,如果成不了高级武者,那才是朽木不可雕!
知道从赵总管这里再问不出什么,曲宁萱便道:“既然如此,我会在岁京外的云沧山上修行,静候比斗的到来。”
说罢,她取出一个玉瓶,微笑道:“小小礼物,聊表谢意。”
赵管事立刻推辞:“让您破费,这怎么好意思……”但他的视线,却几番停在玉瓶上,显然言不由衷。
一番寒暄与推让之后,曲宁萱才离开沈家的据点。她没有第一时间去云沧山修行,而是捏了一个幻术法诀,将自己变成一个面目普通,穿着不错的少年,在岁京中缓缓走动。
她倒要看看,沈玉璇的家人,到底有多差劲。
事实证明,尽管她将一切都往坏处想,但她的想象力还是不够。明朝有个叫做严世蕃的家伙,嚣张霸道得不得了,上至百官,下至百姓,都恨不得生啖其肉。自己此世的父亲、兄弟相比严世蕃,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什么骄横霸道,张扬跋扈,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劣迹。自己庶出的姐姐在宫中做着贵妃,将正宫皇后压得喘不过气来,任意糟践人命……沈玉琪略好一点,平素行事不会太过分,但他没有足够的谋略与才华,却偏偏要争夺军权,成为三军统帅,结果纸上谈兵葬送十余万将士,却依旧加官进爵,一路高歌……真是恶心透了。
曲宁萱死死咬住下唇,万万没想到,由于自己的原因,竟间接连累了这么多百姓。什么家人,简直就是一帮畜生!
“你们会得到报应的,一定!”曲宁萱望着镇国公府的金色牌匾,轻声喃喃,“很快……”
“这样激烈的情绪……你打算大义灭亲么?”清朗的笑声在曲宁萱耳畔响起,下一刻,她已出现在一艘华美的飞行舟中。
君千棠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强行掳人的尴尬,浑身上下都透着优雅从容的意味,显得异常光风霁月,说出来的话却是曲宁萱绝对不爱听的:“这些天我也没闲着,并打听出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你想听么?”
曲宁萱不想顺着他的思维走,因为她害怕随着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她真会动摇,从而将小马骗出来,所以她敲了敲飞行舟的墙壁,万分平静地说:“这等材料……我从未见过。”
“拙劣的话题转移技巧。”君千棠如此评价,又微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沈家的当家没与外人接触,我一时半会也不能给你看最真实得证据,但另辟蹊径……还是有办法的。”
短短几句话间,飞行舟已穿透地面,在地底飞快穿行。曲宁萱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便一直盯着窗子,打量地底的景色与生物,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飞行舟通过一扇古朴陈旧的大门,窗外场景摇身一变,突然间异常阴森恐怖。
曲宁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怕黑怕鬼,还怕许多没有脚和很多脚的生物。她认为家族圈养妖兽,将之成为低阶修士试炼场,任由这些子弟杀戮众多妖兽,积攒积分以兑换奖励的做法有违天和,所以她从不参加此类活动。加上她是天才,修行速度太快,沈家老祖与长老在这点小事上也就听之任之,这导致她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也难以克制心中的恐惧。
发现这是墓地后,曲宁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又咬咬牙,强行睁开,克制自己不移开目光。
见她脸色发白,却依旧挺直脊梁,努力让自己习惯惧怕的事物,君千棠不由暗自点头,心想这姑娘能够做到这一点,真是相当不错。待来到目的地后,君千棠收起飞行舟,又张开一个结界,让浓厚至极的阴气不至于侵蚀曲宁萱的身体,方问:“你可知,这是何处?”
曲宁萱扫了一圈这大约占地几千平方米,修筑得无比华美壮观的主墓室,不由暗自心惊。她无法估算飞行舟的速度,却也知道这段路必然短不了,从这个墓室多变的环境,复杂的机关,浓厚的阴气,如此大的规模以及几乎被开拓干净的情况来看,莫非……曲宁萱觉得自己的猜测不大可能,却又不知还有什么情况,是以她略带犹豫地问:“莫非这是便被整个东荒的超级宗门与家族共同开拓了整整一百余年,却无意中触动机关,沉没于地底的那个……”
君千棠轻轻点头:“不错,这正是曾经君临东荒的万宗大帝之墓。”
纵然猜到这个事实,曲宁萱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修真分四大阶层,十二阶位,每阶位中又有初期、中期、后期与巅峰四个小阶位,每提升一个小阶位都千难万难,却也比前一个强得多。这四大阶层分别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和炼虚合道,而渡劫期,便是炼虚合道的最后一个阶位。
或许是上苍不厚爱这个世界的人,是以这么多年来,整个世界都无一人能够飞升,金丹期已能开宗立派,元婴期便是前辈高人,出窍期那是隐世已久的老怪物,至于炼虚合道第一阶分神期,也不知世间能有几人达到,更别提之后的合体期与渡劫期,但已经能称得上“上古人物”的万宗大帝,却是渡劫期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