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祈对曲宁萱的倾慕与追求,已是仙界上层都知晓的事情了,这两人每次商谈公务,或者赏花观景之时的默契,真让人觉得如唯美画卷。
锦容还打趣过曲宁萱与幕祈,说他们两人直接越过热恋情侣,到这老夫老妻的阶段。幕祈微微一笑,让锦容别说,曲宁萱则有些尴尬地朝锦容笑了笑,没再说话。
可以说,如果不是曲宁萱自己说,为求尽快提升修为,暂且不谈感情。唯恐动摇心志。加之疏陵上仙未曾苏醒,也不好撇开他准备婚事,这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如个曲宁萱入魔相之手,无论对方是拿她来威胁,还是这种打击,让幕祈上仙怎么选择,又如何承受?
叶希晨交游广阔,幕祈上仙又刻意与他结交,两人关系自是不错。
听见锦容提及幕祈,叶希晨更是无比愧疚,但他心中亦有几分傲气,也经不得锦容再三的数落,就干巴巴地抛下一句:“这事是我做的,我会负责救兰泠回来。”说罢就转身离去。
“你自己说的,一定得救姐姐回来” 兰静见他连几句骂都承受才得,猛地站起来,双眼通红,怒道:“若你救不回姐姐,就别回来了,仙界不欢迎你!”
听见她这般不留情面的话语,叶希晨也来了分火气,他头都没回,掷地有声:“好!若救不回兰泠,我就不回仙界了!”且不提幕祈上仙回仙界之后,到底是怎么景况,单说沉璧这边。
从原初圣殿回来之后,沉璧静静地坐在珈蓝宫的正殿上,平素点着永不熄灭灯火,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的珈蓝宫,如今黑漆漆一片,寂静无比,仿若绝域。
转轮王远远望着与寻常截然不同的珈蓝宫,顿觉头皮发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是进去,一到正殿就跪下。
黑暗之中,沉璧的声音仿若自远古飘来,带着不真切的意味,却令人脊背发凉:“何事?”
“回陛下,无名……就是兰泠仙子的那个朋友,魂魄已然凝聚,他希望陛下赐予他一个身份,能让他正常地入转回。”
“无名”沉璧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宇,转轮王不清楚他到底动着什么心思,只得静静地跪在原地。
过了很久,沉璧才轻轻滴说:“如此,便按程序是吧!”
他的声音不素平日一般风流轻佻,反倒透着些苍凉之意,转轮王心中一惊,却还是清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无名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转世,属于钓离的那一部分天命之情,也彻彻底底被剥离出了你的生命。”待转轮王是后,沉璧才轻轻地说:“你欠下天大的人情,与疏陵演了这么一场大戏,又宁愿轮回之中辗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了断区区一份情?”他的身后,伫立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恰是妖皇钧离。
“这非但是情,亦是天道予我的考验,若非如此。不足以破而后立的同时,淬炼身体,以不被你们拉下去。”钧离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何况,我与疏陵的战斗并外全部做戏。他见我闯入原初圣殿,贸然消耗父神残留的神力,几乎气疯了。除却没毁灭我的身体之外,我受到的伤,与传闻中亦没有什么区别。”
沉璧闻言,仅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若非身受重伤,你怎能以全部神魂转世,借此骗过天道呢?不过,到也要感谢你这些年,用自己的肉身替我担去了大半天道惩罚的雷火,不是么?”
“沉璧”钧离顿了顿,才说:“我们两个认识的时候,在自己的种族中,都属于极为弱小的存在。那时候的我们,相互扶持鼓励,一路是过来,一直都是最好的朋有,也从未想过,白己会拥有今天。
沉看‘微微挑眉:“那又如何?”
“时至今日,我已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钧离是出珈蓝宫的正殿,遥望鬼界冷月,淡淡道:“所以,你也不必干涉,更不必明白,我到底在想什么,做什么。”
既无法再谈昔日的友情,那就单纯以利益来交易,这样,再公平不过。
曲宁萱又一次以昏暗之中,醒了过来。
映入她眼帘的,与上次一般,是空无一人的房间,清雅素洁的装扮。她推开门,是廊寂静无声,缓缓句外是去,亦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她……又被那位白衣的殿下……救了么?
不,不对。
那位白衣的殿下不过动一个念头,就能将她毁灭得连渣都不剩,根本不需要将她的仙力悉数封印起来。
那么,她到底在……
“你醒了?”一个清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曲宁萱猛地回头,便见到了一个身着黑色宽袍,衣服上绣有精致云纹,从容优雅,风度翩翩的陌生美男子。
不,说是陌生,倒也未必。
他的眉眼,他的轮廓,他的言行举止,与昔日的记忆,渐渐重合起来。纵然不再是一样的容颜,曲宁萱却依旧能够分辫,曾经无比熟识,在她生命中留过重重一笔的两个男子。
君千棠、潇宁。
原来,玉清微未曾说出口的猜测,竟是真的。
“我该称呼你什么?”曲宁萱抬起头,平静地望着他“君千棠?潇宁?还是魔相大人,又或是,天命魔皇?”
来人轻轻笑了笑,温柔之中,竟带了点纵容的意味:“去掉那个君字,便是我真正的名宇。”
“是么?大大方方将名字告诉我,不怕我知道之后咒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