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去祈福要用的东西,阿矜就回庑房了。回到庑房时,已经是下午了,近日不下雪,太阳也出来了,走在路上晒着太阳暖烘烘的,很舒服。
回到庑房,一眼看见摆在床边绣架上的玄色底龙纹,阿矜先将换洗的衣裳收拾好,接着就坐到绣架上接着绣起来。
龙纹其实很快就要绣好了,阿矜却莫名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该如何给陆倾淮。思及此,不禁就胡思乱想起来,她同陆倾淮难道要一直这样吗?若是哪天陆倾淮厌了、倦了,不想继续这个赌约了,她是不是就要死了,跟这个宫里那些奴才一样,悄无声息,草席一卷被扔到乱葬岗。又或者,同陆晴和陆倾溢一般,被折磨致死。
阿矜的心莫名跳得很快,无论是陆晴还是陆倾溢的死状,阿矜想起来就后怕。
即便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会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同他们一样的死状,每个梦都很真,痛是真的,绝望也是真的。每回醒来时还要偏头看看陆倾淮,生怕被陆倾淮知道了,当即不高兴,就要了她的命。
越想越害怕,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深重了起来。
“咔嗒”一声,将阿矜的思绪拉了回来,小桃拎着食盒进门,看见阿矜笑着叫了一声:“阿矜!”
“小桃,你回来了!”阿矜也有些惊喜地叫了小桃一声。
“哎呀,我都不知道你回来,只拿了我自己的晚膳。”小桃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
“无事,我待会儿自己去膳房拿就成。”阿矜笑盈盈地应声。
“对了对了,你明日,是不是就要随着陛下出宫去瑞山祇园寺祈福了。”小桃兴冲冲地拎着食盒进来,放到桌上问道,仿佛要出宫的是她一样。
“嗯。”阿矜应声。
“好生羡慕啊!”小桃感慨道,“你一定要多瞧瞧宫外的景色,替我也看了!”
“好好好。”阿矜有些无奈又宠溺地应声。
她其实挺羡慕小桃的,有做首饰的手艺,在司珍房当差,只要当差仔细些,不出bbzl 错,就不会像她有那么多的纷纷扰扰。
两个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小桃将食盒打开,拿出里头的菜,一盘青菜豆腐,一盘小炒肉,还有一碗白米饭。小桃将白米饭放到桌上,开口道:“要不,咱们俩凑合凑合一起吃吧,也省得你再跑一趟膳房了。”
阿矜刚想开口拒绝,接着就听见门口敲门声音响起。
“笃笃。”
“谁啊?”阿矜和小桃互相看了一眼,开口问道。
“奴才御前侍奉的,来寻阿矜姐姐。”门外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阿矜听见这话,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是个眼熟的小太监,像是跟在唐祝身边的,他的手上拎着一个食盒,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见阿矜连忙开口道:“阿矜姐姐,唐公公让奴才送些吃食过来,还说,今夜阿矜姐姐不必去临华殿伺候了,明日一早准备好,会有人过来唤姐姐一同出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