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亭宣话音刚落,那壮汉便走到身边了:“让开!”
李疏鸿拉着杜亭宣往后边退,两个人看着。马车到榜前头停下,这会儿,已经有些人不满了,开口道:“贡院门前,车马禁行,不知车内是哪位大人,如此罔顾法纪,肆意妄为?”
“张毅宁。”车架里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周围的人,听见这个名字,皆交头接耳起来。
“这张毅宁是永安侯的外甥,皇后娘娘的表弟,轻易得罪不得,还是不要惹事上身的好?”
“即便他是皇亲贵胄,可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又怎可因为他的身份轻纵?”那人还是嘴硬道。
众人只听见车架内传来一阵倨傲的笑,帘子被掀开了,张毅宁从里头出来,轻飘飘地看了那人一眼,什么都没说,一副蔑然的样子。往榜单那边走,此时榜单前的人都已经被壮汉清开了,张毅宁慢悠悠地站定扫了一眼榜单,看见自己名字之后,接着又回身,回到马车上。
“真是张狂至极!”那人气愤地看着马车开口道。
“算了算了,咱们无依无靠地来皇城,若是因为这样的事落了榜,可是又要熬三年了。”旁边的人好声地劝道。
李疏鸿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好奇地开口道:“既是有如此显赫的身份,又何必亲自过来,遣了小厮或是家丁过来瞧不就好了。”
杜亭宣看着远去的马车笑了笑:“这就是疏鸿兄你不懂了,既是这样大的阵仗过来,就是给人瞧的。”
李疏鸿反应过来,应声道:“耍威风?”
“差不离。”
杜亭宣应声完,蓦然想到什么,开口道:“不过,我方才倒是瞄了一眼榜上后头的人,有几个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此话怎讲?”
“疏鸿兄你觉得武州江澹如何?”
听见杜亭宣问,李疏鸿愣了愣,应声道:“亭宣兄是指哪方面?”
“自然是文采学识?”
“相较于一些人,倒是一般。”李疏鸿同江澹这人接触不多,不过倒是见过他写的文章,客观地评价道。
“那你觉得新州周予荣如何?”
“可圈可点,有些观念甚是新颖,令人耳目一新。”李疏鸿接着道。
“那便是了。”杜亭宣笑着应声道。
李疏鸿一头雾水,看向杜亭宣有些疑惑地开口道:“那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