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 她求着容宛,让她救救将军府, 甚至抱着她的鞋尖。
容宛想起小时候她经常欺凌自己, 长大后又这样针对她, 心里便一阵作呕, 就连鞋子上也像沾了泥一般。
她的声音很淡漠:“容月,松开。”
容月的心凉了个彻底,哭道:“宛儿,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将军府罢……爹娘年纪大了,受不了路途颠簸啊!”
“谁是你妹妹?”
容宛的声音很凉, 让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裴渡皱了皱眉:“拖出去。”
容宛心里痛快极了。
一向欺负她的将军府, 如今终于得到了应该有的报复。
容月凄厉地惨叫着被拖出去, 不住地喊叫:“容宛, 你没有心!你瞧瞧你今后跟了掌印, 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不过几天, 你就要被掌印磨死!我等着!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说实话, 众人都摸不清裴渡要做什么。他求娶容宛,恐怕就是为了磨死她。
掌印的心思谁也猜不透,谁也不敢相信掌印娶容宛是因为喜欢她。
想必有其他的企图,容宛恐怕活不过三日,还不如去西南。
只听容宛冷笑了一声:“你还是顾着自己罢,我也瞧瞧你什么时候在西南被磨死。”
裴渡在一旁冷眼看着容月,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将军府的人,全部拖走,咱家看着眼烦。”
他本来想割了容月的舌头,但又害怕太血腥吓到容宛,思索着等她被拖下去的时候再割了。
容月瞳仁缩了缩,明白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她不愿被贬到西南,她这么傲气的一个人,又怎的受这种折辱?
去西南的路途遥远,将军府这些人定要被折辱,容月与张氏、老将军恐怕受不了,定会痛苦万分,死在路途中也有可能。
一想到这里,容宛心里便有说不出的痛快,丝毫没有同情心。
自作自受。
容月被粗暴地拖下去,倏然间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来,朝裴渡尽力刺去!
众人大骇,明白容月这是想拼个鱼死网破!
容宛瞳仁缩了缩,失声道:“掌印!”
裴渡轻飘飘避开,她扑了个空,被番子所截住。
容宛这才松了口气。
惊魂未定,她又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乎掌印了?真奇怪。
容月被押着,突然口中漫延出血来,随即她两眼一白,垂下了手。
场面极其骇人,容月的脸煞白无比,如同鬼一般。
老将军与老夫人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不顾番子的阻挡,抓着容月的尸首大哭:“月儿啊……你走了爹娘该怎么办啊……”
番子忙报告:“掌印,她咬舌自尽了。”
容宛别过头,眼皮一凉,原来是裴渡用冰凉的手蒙住了她的眼。
他的手很冷,像是冰块一般。没有汗,很干净,五指修长骨节分明,还有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