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连连摇头:“不、不必了。”
她很紧张。裴渡不明白,她在紧张什么?
裴渡眉头蹙得更深:“为何?
容宛绞着双手,低声说:“吃不下。”
裴渡搁下了茶碗:“容姑娘可是脾胃不好?还是在想些别的吃不下饭?”
容宛有些恍惚,想到今后她和裴渡就是夫妻,总有一天会洞房花烛的。
她听说,和太监也能洞房,只要有玉势和其他工具。
想想就怕。而且她对裴渡好像没有任何感情,也不知道今后该如何与他相处。
容宛又鬼使神差地道:“洞房花烛。”
裴渡惊愕地睁大眼,刚拿起的茶盏“呲啦”一声碎了一地。
他霎时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不想与自己洞房花烛。
还未等他开口,只听容宛小心翼翼地道:“掌印,您为什么娶我?您是喜欢我吗?”
裴渡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怔了怔。
对,他喜欢她。
告诉她会怎么样?她会害怕他,会排斥他,最后他与她恐怕永远都走不到一块儿。
他敢吗?他不敢。
裴渡想了想措辞,反问:“容姑娘,你呢?”
容宛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她喜欢裴渡吗?
她不知道。好像她对裴渡没什么男女之情。
容宛摇头:“目前,我对您并无男女之情。”
裴渡沉默。
她不喜欢他,也不好强求。
他淡淡地说:“本督对容姑娘亦是。容姑娘是罪臣之女,今后无人照拂,本督不忍心。你到本督府上,也不会有人会找你的麻烦。本督倒是想知道,容姑娘为何答应了本督的求娶?”
容宛也被问住了。
她是一恍惚,鬼使神差答应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想去提督府。
容宛找了个理由,低声说:“今后无人照拂,容宛也不想嫁与京中其他男子,不如留在提督府……”
——凑合着过吧。
她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裴渡笑了一声,道:“吃饭罢。”
不知怎的,他心里难受得很。容宛现在确实是不怕他了,但她好像把他当做一个外人来看。
来顺说,他要大胆一些,热情一些。
但他怎么敢呢?他怕伤害到他心爱的姑娘,最后覆水难收。
容宛埋头吃饭,见裴渡起身,便问:“掌印,您去哪儿?”
裴渡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抬眼:“去睡觉。容姑娘,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