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说的这么好听,下手的时候可不讲一点缘分。
其实这也是安妮很不理解的地方,既然亚瑟知道她多次计划杀死他,干嘛仍然对她好?
安妮自己设身处地想了想,如果是她被人多次盘算着杀掉,她一定先下手为强,把对方干掉。
于是兔子幼小的心灵蓦然一惊,啊!她知道了!他不会是想用糖衣炮弹俘虏她,等到利用她度过发情期,再狠狠报复回来吧!
安妮顿时豁然开朗,这几天的温存劲儿全随着滋滋冒的冷汗跑掉了。
最初为什么要选择亚瑟呢?
因为他不是本地的。
很明显就不是本地的,就像白萝卜里夹了根胡萝卜,眼睛不瞎的都能发现。
安妮还记得他见面就甩一袋金币,一股冤大头气质,他的拽拽的表情,看起来也很讨打,综上,不选他选谁。
现在看来,冤大头竟是我自己!
可怜狼先生虽没多追究兔子想弄死他的心,甚至自觉地开始帮命定的伴侣搅拌这一锅黑乎乎的药水,完全不知道在他心爱的兔子那,他的形象已然变成一个为了睡她忍辱负重的复仇者。
下午,安妮在院子里荡秋千,秋千是亚瑟花了半天的时间,慢慢做出来的,结实美观。
亚瑟见兔子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用脚尖点地,浓密的睫毛微覆,遮住眼里的情绪。
“安妮?”
兔子受惊般看向他,“嗯?”
亚瑟阔步上前,单手拉住晃荡的秋千,安妮仰头,一只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安妮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按得后仰。
“你不舒服?”
“……没有……”
亚瑟不由分说地俯身将安妮一整个抱起来,“我带你去测测体温,昨天晚上就应该早些戴上帽子,你都生病了。”
也怪自己,不该惯着她。
安妮忙说:“我没有生病!我只是……只是在想事情……”昨天晚上完全被裹成粽子,怎么可能生病!
亚瑟点点头,“想什么?”
安妮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犹豫,一旦犹豫就显得很可疑,但是也不能说得太离谱,离谱了亚瑟肯定不信,于是她脱口而出:“药水,一直没有研制出来,我有点着急了。”
亚瑟觉得兔子小题大做,药水有什么好值得忧心的,他更加坚定去帮她抓一个雄性回来的决心,抓回来就扔锅里,等她发现了再告诉她。
安妮觑着亚瑟的脸,很平静,没有丝毫的怀疑,松了口气,这口气在亚瑟进屋翻她的‘不感冒’药水的时候又狠狠提起来,她才不要喝这么难喝的药水!
‘不感冒’药水是安妮取的名字,实际作用是一个月不感冒,她只是稍稍把定语删掉了。
按理说只需要在每个月的月末来上一瓶,就可以一直避免感冒,但安妮发誓,决不是她难伺候,即使是味觉迟钝的鳄鱼尝了一口都呕吐一地,可想有多难喝。
那次最后安妮不仅痛失一瓶药水,一枚金币没收到还差点挨打!
它真的真的真的很难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