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钱也不是谁都能赚得到的,他们原本的培训时间是四个月,如今两个月就想让他们登船返航,那其中辛苦也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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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员们解散以后,程远跟宋恂去招待所外面单独说话。
“给五十美元是不是太多了?咱们手头的外汇可是花一分就少一分的。”程远叼着烟问。
“如果现在不给点经济刺激,咱们后面要花的钱会更多!”宋恂抹了一把脸说,“第一批培训好的三十名船员会跟着这次的三对渔轮回国。剩下的两对船被定在两个月以后交付,这个日子定得不当不正的,老船员已经走了,新船员还没出师,只能由咱们再从国内派人来接船,交通食宿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咱们的所有渔轮离开以后,剩下这五十个船员的返程机票也不便宜。还不如给点经济刺激,让他们尽快出师,跟着渔轮一起返航,也能给咱们省一大笔机票钱。”
程远沉思片刻,建议道:“咱们可以将那三艘退役渔轮,单独留下一艘。到时候让剩下的最后一批船长和船员开回去,能省个机票钱。反正那船弄回去也是当运输船的,没有渔船的经济效益高。”
宋恂想了想,点头道:“也行。”
其实,他想先看看那些旧船的成色怎么样,如果保养得好,干脆就当成正经的渔船来用,去外海捞上几网,还能帮他们快点还贷。
不过,两人左等右等,一直没有等到让他们去船厂挑渔轮的通知。
船员们都已经上船培训半个多月了,宋恂和程远还整天在岸上无所事事呢。
宋恂将船厂附近,方圆三公里的街道都逛遍了,连门口的流浪猫都认识了好几只,却仍没有得到日方的回信。
翻译小许也跟着一起着急上火,他是负责与日方联系的,对方迟迟没有动静,让他也倍感压力。
这天小许再次无功而返以后,迟疑了许久,还是跟宋恂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宋经理,程工,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是在故意拖着咱们!”
宋恂心里也觉得这事蹊跷,可是合同都已经签了,提船是早晚的事,那些船在船厂放着还占地方,让他们早点提走对双方都有利呀!
虽然周围没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但小许还是压低声音道:“我听外事办的其他翻译说过,以前也碰上过类似的事。日方知道咱们出国都是有期限的,到了日子就得赶紧回去,所以他们都是赶在临近期限的时候才跟咱们谈判,这样的话咱们就得尽快谈,尽快拍板,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讲价谈条件。这次他们之所以拖着咱们,恐怕是不想让咱们在那些渔轮里挑挑拣拣,临近回国日期的时候,只能他们给什么,咱们就拿什么……”
宋恂与程远对视一眼,似乎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在心里冷笑,面上却平静地跟小许说:“小许,那麻烦你在跑一趟,就跟他们说这次的时间太赶了,我们暂时不提那三艘旧渔轮了,只带新渔轮走。”
“这样能行吗?”
“没事,因为这次既有新船,又有旧船,还有人员培训,所以当初签的合同是半年之内将船全部提走。如果这次提不了,再等两个月也是一样的,他们要是不嫌旧船占地方,就一直拖着吧。而且咱们的还款日是从渔轮到港那天才开始计算的,我不怕他们拖……”
小许按照宋恂说的,又去找了一趟负责人,结果当晚就传来了消息,日方邀请宋恂等人,明天早上八点去船厂挑船。
宋恂这次出国的期限只有一个月,也就是说,在剩下的十来天里,他跟程远要从日方提供的十艘渔轮里,矬子里拔大个,挑出成色最好的三艘船,并且还需要给这三艘船进行一次大检修。
两人在国内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做好挑选渔轮的预案了。
这十艘渔轮虽然都是退役渔轮,但是退役年限还是不一样的,有的渔轮退役以后会被当成普通船只使用。
所以他们真正的使用时间,未必只有十二年。
为了找出年份较新的船,宋恂和程远首先要看的就是主机的活塞缸套。
活塞缸套从日本出厂以后,极限磨损数值是0.3毫米,平均每年磨损0.01毫米左右,正常情况下,这个活塞缸套可以使用三十年不用换。
因此,通过检查活塞缸套的磨损情况,就能找到磨损数值低,使用年限短的船。
确定了年份以后,再检查其他零部件的磨损情况和性能,宋恂二人很快就锁定了三艘渔轮。
接下来就是大检修环节,为了返程的行船安全,这一步是绝对不能省的。
但是日本的人工成本太高了,二人不舍得花钱请当地船厂的工人帮忙做检修。
正当宋恂和程远决定自己多熬两天,把这三艘船重新大检修一遍的时候,老船长潘实在带着一群人出现在了船厂的岸边!
说来这事也是赶巧了,日方虽然拖了宋恂半个月,但是这会儿正赶上第一批的三十个船长船员培训结束,潘实在和另几个船长听说了宋经理这边的困境后,刚下了船就带着人手来船厂帮忙了。
这批船长和船员是渔业公司里经验最丰富,技能最全面的一批人,几乎每个人都是多面手,平时渔轮上的机械设备出了什么问题,这些人自己就能修。
而且经过了三个月的培训,大家的技术水平又有了长足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