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垚和何灿烂选了6月18号,听起来是顺利且又发财的日子。
朝阳刚透出一点红,有点兴奋没怎么睡觉的鑫垚便来到邻居姥姥家叫门,扫视周围,不见徐正豪,只见了姥姥,便问:“姥姥您收拾好了吗?您先吃点东西,我遛狗回来先带您过去。”
“好。”姥姥笑着点点头。
鑫垚说完转身向外走,刚好看见蓬头垢面站在厕所门口的徐正豪,一脸抱怨地对着鑫垚说:“你亢奋呢?现在还不到五点啊,幸亏我姥姥年纪大了觉比较少……”
“你的车呢?怎么关键时候掉装备了呢?”鑫垚心里有点着急,但是因为她说话总是习惯字正腔圆的发音,又有些奶声奶气,导致每次的责备都会让人觉得仿佛是关怀更多一些。
徐正豪打着哈欠,揉着双眼朝屋子里面走去,边走边说:“不敢跟你抢地方,我把车停别处了。”
鑫垚嘟嘟嘴没说什么,指指徐正豪的背影,对着坐在院子里等着的三只可爱的狗狗做了一个扑倒的指令,然后就听到徐正豪悲惨地摔在门坎上的“呀呀”声。
鑫垚带着三个可爱的家伙一路走走停停。
在没有真正的离开这里之前,也从没真正地用心感受它的美,此时看来,虽然房子有点旧,却有古朴的韵味,细看也还蛮入人心。薄雾未曾散尽,爬满各个角落里的各色牵牛花开得正旺。脚下的路,泥土早已被踩得结结实实,偶尔会碰到几个小石块,也被时间带走了棱角,变成了圆圆的小可爱。水清清,桥弯弯,人已长大,小时候觉得又高又长的石桥现在看来也变得如此娇小。树又长粗了,草又长密了。这家婶婶种的豆角藤蔓已经爬满篱笆,那家伯伯种的黄瓜小瓜已挂满枝桠,鑫垚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闭上眼睛慢慢感受,没错,这就是万物生长的声音啊,然后再睁眼重新看眼前的一切,会发现:“哎……哎……哎……你们三个,不能偷吃别人家的小黄瓜呀……”
幸亏此处的住户都要搬家了,留下的这些也都没人要了,不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人家解释。鑫垚赶紧使劲把三个惹事的家伙给拽回家,但即便她用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止它们在陌生的卡车旁撒尿做记号……
回到家的时候大家已把行李准备好大半,大包小包的在院子里堆了一堆。
鑫垚把狗拴到自己车的后视镜,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一下子又忧郁起来,哭丧个脸说:“妈,我们能不能不搬了啊?”
鑫垚妈妈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地完全没空搭理鑫垚的多愁善感,她没好气地说:“不搬?过几天这里就变成革命老区旧址了,你留在这儿供别人参观吧。”
鑫垚看自己撒娇无果,站起来,说:“那我先去送隔壁姥姥吧。”
说完解开狗,把姥姥的行李和三只狗塞进车的后座,又匀一些到后备箱里,让姥姥坐了副驾驶的位置,给系了安全带,临行前坐在车里对徐正豪说:“你殿后,等我回来。”
徐正豪摆出一副一切有我在、我包办、我很棒的自豪模样,翘着自己的下巴说:“你不用回来了,我开的卡车,河边停着呢。”
鑫垚略微一想:“嗯?哦……那个卡车啊……好。”
鑫垚想想还有何灿烂和荣荣家里的东西呢,如此安排甚合她心,于是下车跟自己妈妈和姜叔交代一下,便把这里交给了徐正豪,最后老妈追出门口叮嘱鑫垚:“你记得抓紧时间把狗送出去,我们到那边就没地方养了。”
鑫垚坐在车里给老妈敬了一个回应礼,又送了一个大大的赞给徐正豪。
出发。
想到马上要搬到楼房里去住了,鑫垚高兴地说:“姥姥,我放个音乐给你听啊~”
姥姥点头。
是欢快的《youngforyou》,刚刚结束前奏的敲锣打鼓热热闹闹,鑫垚便张口跟着大声唱:“sundayisingiwannadrivemycar……”
听得姥姥咯咯地笑。
鑫垚很开心地邀请:“姥姥一起唱啊~”
姥姥很可爱地加入:“呦……呦……”
和煦的风从开着的车窗旁呼呼而过,偶尔在车内的人身上停留;三只狗看向窗外,张着嘴伸着舌头扑哧扑哧地喘息,仿佛是在欢乐的音乐里开怀地笑;路旁的花花草草,还没来得及看清每一朵的颜色和姿态,已经驰骋而过。只留下一阵疾风,只留下一串笑声,在那宁静幽长的乡间小路上。
鑫垚安顿好姥姥,出门的时候跟姥姥说:“姥姥,帮我看一下它们三个吧。我还要帮别人家里搬一下。它们不用喂的,不要被人偷走就好了。”
姥姥又点头答应。
何灿烂见到鑫垚的时候,一脸不相信:“你家搬完了吗?怎么这么快?叶子跟你一起搬的吗?”
鑫垚摆着手说:“没有,叶子……她没来,她家不在范围内,不用搬,我也没喊她过来帮忙,都是我们自己搬的。”
“你招呼她一下多好,不然叶子知道后又该说你跟她不够亲近了。”
“没事。”鑫垚满脸的无所谓。
不到十分钟,何灿烂家的行李便悉数取出,堆放在车前,鑫垚不解地问:“你家行李这么少吗?”
何灿烂指着地上的那些大包,有些可爱的样子,说:“我和我爸妈没事的时候用小摩托送过几次了。剩下的这些,太大,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