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强,快上啊!你瞧我们抡的绳圈多稳多圆呐!”张光军叫嚣着说。我仍迟迟未动。
“你到底是上还是不上?不上我们可上了。”后面的人起哄道。我一咬牙,管他娘的,纵身钻入那个圆圈,跟着绳索的节奏,跳将起来。
“嗯,这就对了。”张光军说了一声,然后跟刘震江挤了个眼色。起始他们摇绳的速度不紧不慢,节奏适中,后来却越抡越快,越抡越快,将我困在圆圈中无法离开,只好随着绳索的速度快速起跳,气力在迅速消耗着。终于我应接不暇、眼花缭乱,一不注意,被绳索抽倒在地上。
“死猪!起来呀,再跳哇!”张光军叫嚣着。
“去你妈的!”我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我不该骂的,我应该忍气吞声的。我好懊悔。
“你个兔崽子,老子亲自给你摇绳你还敢骂老子,真是不识好歹!”张光军并未表现出愤怒。但我听得出,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序曲而已。“不摇了,反正好心也没好报!”张光军说着,示意刘震江扔掉绳索,两人向我走来。我暗叫不好。
他们两个笑嘻嘻向我走来,表现出友好亲近的样子,我却感到悄然而来的杀气层层逼近,又无法逃脱,任他们一前一后包夹住我。他们大声说着话,故意要让人听见似的,只听张光军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跳大绳,咱们一块跳小绳好了,走,去教室里拿小绳!”他命令着我。
我不愿意去,况且教室里也没有小绳。在我迟疑时,张光军伸出左手轻轻勾住了我的肩膀,那张大脸凑了上来。就外人来看,完全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哈哈哈,快去拿小绳啊,到时候咱们一块跳。”张光军说着。突然,他的右手伸向了我的大腿内侧,狠狠捏住了我的肌肉。“啊!”我暗叫了一声,声音并不大,周围的人都没听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大声叫出来,可能是那该死的尊严一时蒙蔽了我的大脑。张光军见我并未出声,狞笑了几声,不但没放弃,反而更用力了。
刘震江则合乎时宜地移我的另一侧,用他高大强壮的身体,挡住了张光军伸向我大腿内侧的右手。别人什么都没看到,或许看到了却假装没看到,只看到了那两人挤在我的身边,正在友好地跟我商量谁的小绳跳得好便能得到一次大奖似的。
我咬牙忍着入骨的疼痛,还是没发声。
“小兔崽子!你给我记住,以后再惹老子,老子就弄死你,而且,我能让你死了以后,别人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张光军面带微笑,在我的耳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今天老子给你个教训,也许以后你就能长点记性了!记住,以后别特么再管别人的闲事!”
我狠狠地瞪着他。其实我并非愤恨地瞪他,而是用“瞪”这个动作来抵御我大腿内侧传来的彻骨的疼痛感。张光军显然会错意了。
“特么的,你还敢瞪我!”张光军说着这句话,再次狠狠捏了一下我,然后突然放开。
“啊!”我压抑着喊了一声。
“记住!小子,以后再管老子闲事,老子就废了你!”恶狠狠的,张光军扔下了这句话,然后大手一挥,带着刘震江离开了。
“他妈的,太狠了,竟然袭击我的大腿内侧,让我连举报都难以启齿!”我思忖着,同时又释然了,因为,即使他打断我的胳膊,我也不会告诉老师的,虽然我会举报他们对别人的伤害。我只会默默忍受。我并没学会任何生存的道理。
我也不会告诉父母。因为从父亲那里根本得不到他替我报仇的机会。也从母亲那里得不到任何安慰。他们不埋怨我惹事生非已经很好了。
晚上,我回到家,躲在角落里偷偷脱下裤子查看,发现整个大腿内侧黑紫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张光军,我操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