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将东西送过去,人不去成不成?”
许是祁懿美眼中的关切令唐诗韵瞧出了端倪,她静默的打量了她片刻,道:“婚姻是大事,我如今又得闲,怎么好不去这一趟。懿美……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祁懿美垂下目光,心中虽是倍感焦急,可实话又不能说与他人听,思来想去,只好道:“没有,我就是有些担心,诗韵你这么漂亮,在宫外总归是不安全……你是我非常重要的好友,我不想让你出事。”
唐诗韵朝着她温柔的笑了笑,道:“懿美你对我好我都知道,不过这次出行是有护卫同行的,何况你忘了,我自己也是会武艺的,寻常人在我这里占不到便宜的。”
可是你会扔下护卫带着婢女下轿,而且你遇上的是文迦一早布署好的圈套,哪里是寻常人。
祁懿美略略平复了下,细细的思量了一番。
若没有一个非常有说服力的理由,唐诗韵只怕不仅不会听从她的建议留在宫中,还会更加好奇她坚持不让她出宫的理由,搞不好最后还会起到反效果。
既是劝服不了让她留下,换个其他方式也好。
“诗韵,我其实就是不放心,总之你要去也行,千万不要在途中下轿,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下来,你就当是让我安心,答应了我好吗?”
唐诗韵心中虽是还有几分疑惑,可见祁懿美神情恳切,便点了点头,道:“好,我会小心的。”
到了唐诗韵出宫为徐家表姐贺喜这一日。
燕辞云因着公务在身,如往日般一早便出宫去了,唐诗韵这边出去也有一阵了,祁懿美独自待在屋子里,想到前世唐诗韵因着这个渣男先是失去挚亲,后又知晓被心爱之人背叛,故事中那些心碎悲痛的文字,依旧是有些坐立不安。
到了午后,唐诗韵还没回来,祁懿美便有些坐不住了。
小青见着她担心的模样,心中很是不解她为何这般焦虑,到了中午,见她连午饭也没怎么吃,终是忍不住劝道:“公子若实在担心,便出宫去徐家瞧瞧吧。左右六殿下这些年已经准许了您随意出宫了。”
当年祁懿美被燕辞云从明月坊里逮出来,便被下了禁令,若要出宫必得燕辞云准许,为着这事她总时不时和他不满,时间久了,燕辞云被软磨硬泡的便撤了这道令。
祁懿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深吸了口气,道:“也好,总好过在这干着急。”
和人打听了徐家的位置,祁懿美出了宫便快马加鞭的往徐家赶了去,到了大门口一问,婚宴早就散了,唐诗韵也上了骄回去了。
祁懿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既是她已然走了有一阵子,何以迟迟未回宫中?她这一路赶过来,也没有瞧见唐诗韵的半个影子……
原文唐诗韵和文迦因着英雄救美一事结识,又同是爱琴之人,文迦更是唐诗韵多年的向往,两人相见恨晚,竟是一聊便是小半天的时光,还一道用了晚膳。然而文中并没有具体描述唐诗韵和文迦相遇的具体时间,祁懿美现下也无从判断剧情走到了哪一步。
难不成唐诗韵到底没听她的话下了骄,他们现在已经遇上了?
唐诗韵是她在宫中的好友,想到她因着这个渣男的背叛而失去父亲,祁懿美心中就一揪一揪的担忧,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策马便改朝明月坊行了过去。
原文中两人便是在明月坊相聊甚欢的。
也许这个时候,唐诗韵还没从迷药中醒来,如果她的动作够快,便能在她醒来见到文迦之前阻止这一切发生。
徐家离明月坊并不算远,祁懿美很快便到了地方。
内里的鸨母妈妈已经换了人,乍见着祁懿美进来,还以为是哪个人家的小姐女扮男装来猎奇了,正准备将其劝离,还未开口,便见着少年随手一抛,一道银光闪过,鸨母妈妈接到手里定睛一瞧,出手当真阔绰,立即又改上了笑脸。
“我来找人,你们不必理会于我便是。”
祁懿美一边说,一边急匆匆的就往楼上赶。
书里唐诗韵自昏迷中醒来,与文迦相识的那间房,有一个很应景的名字——相见欢,祁懿美对此印象很深,顺着二楼的客房一一寻去,终于在比较里边的位置上看到了这个房间。
祁懿美在门口站了会儿,不知是教坊内隔音太好,还是周遭歌声乐声笑声过于嘈杂,她并没听到门内有任何动响。
破门而入并不是理智的做法,万一这会儿唐诗韵还没醒,内里是文迦和他的手下人,她一个勉强会点轻功的半吊子,只怕不好应付。
祁懿美当机立断,转身便摸了怀里的银子,准备去寻鸨母妈妈给自己拨些人手。
行出没多远,面前的一扇房门忽的开了。
祁懿美来的路上心中焦急,除了房间名字外也没注意其他的,这会儿门忽的开了,她倒是注意到这间房的房门上装饰与其他的略有不同,显然是这明月坊的上上房。
房门内行出一名男子来,他回身关好了门,掩住了内里的丝乐之声,抬头又和门口处守着的两名护卫交待了几句。
祁懿美怔了下,这不是夏英吗?
夏英这时也见着了同样在长廊上的祁懿美,表情僵硬着,显然比她还吃惊。
“祁、祁小公子,您……怎么在这?”
祁懿美这时也顾不上和他解释这些了,几步上前和他道:“先别管这么多了,正好你在这,我有事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给我一两个人手,回头我再和你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