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联系上暗卫,她得问清楚情况。
——
任毓如坠冰窟,冷气透入了骨髓。
她听到了什么?
她愕然地抬头看向那远远的又高耸入云的观星楼,悠长浑厚的钟鸣声隐隐约约地传遍了整个上京。
这几日心里煎熬得不行,暗卫不知怎么,一个也唤不出来。好不容易将唐初支开了,人也唤不出来。
好像、好像事情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任毓将过来送安胎药的蓬二拉住,力道像是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她眼睛里带着些许哀求,“蓬二,你没有听到钟鸣声对吧?”
蓬二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怜悯,他沉默以对。不过,他原本就说不了话,跟着抬头看向那座观星楼,微微眯起眼睛,还能看到两只白鹤在绕着高楼翱翔。
她的心猛地下沉。
不会吧?
不会是真的吧?
观星楼的顶层阁楼有一大钟,素来不会撞响,上一次钟鸣声笼罩在上京的时候,还是天启帝,也就是先帝去世的时候。撞钟声不绝如缕,缠缠绵绵地钻入她的耳朵。
她此时此刻觉得荒诞,明明温存的记忆仿佛就在昨日,明明才分开不过一月。
“我要见韩淮,我要见他!”
还不等蓬二做出反应,有人施施然地进了院子。
眉梢都染着喜气,他早就朝着这处过来了,“怎么?现在相信我了?”
任毓见到他这幅小人得志的样子,一口气就突然哽在了心口处,上不来,下不去。
杏眼里含着水光,声音带着哽咽:“韩淮,你……”她摇着头,神情颇为无助,让韩淮不免心头一动,泛起了怜惜之情,想将人揽到怀中安慰一番。
才靠近一步,女子就猛然往后退了,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你为什么这般卑劣!是不是你让任羽做的?是不是你让任羽下的毒?!”
“陛下他怎么会就这样的……”没了呢?
泪水流了满面,任毓抬手用袖子胡乱地擦了一通,“一定是假的,你买通了祈天宫的人,让他们撞钟,是不是?”
韩淮的心脏抽了一下,好像也没有那么愉悦了,上前将人的手腕攥住,他的下颚线紧绷,说出的话冷酷至极:“他已经死了。”
任毓:“你骗我,你总是骗我!我要回宫!我要亲眼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