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一碗药下去,余轼勐然吐出好几口血,脸色更加苍白,万幸的是唿吸平稳下来,大家松了口气。
欧阳夏脸色严肃望着床上的余轼,垂下的眼睫有着自责,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
他的新药没有问题,也很好,可他过于自信,忽略了一个问题,药物过敏。
这是致命的,还好他用药后没有离开,不然余轼会死在他的新药方下。
想到这里,欧阳夏心中满是愧疚。
王御医等人十分不明白,道:“世子,怎么回事?”
“这个药方配得并没有错,为何反应如此大?”
“你配的药是极好的,为何他却反而病情加重了?”
欧阳夏深吸口气,缓缓道:“因为他有溶血症,g6pd缺乏者,他不能用黄安药类的药品。”
没错,有这种溶血症的人对药极为敏感,草鸡头药成份和黄安药类差不多,他不能用。
该死的!他竟然忽略了这条,犯下如此可怕的错误。
闭上眼,欧阳夏心中满是痛苦,他差点就害死余轼!
余里颤声道:“世子,我儿是不是没救了?”
“不是说新药可以吗?”
夫妻二人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不是医者,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
欧阳夏昂头,闭上眼,心中有着痛意。
“他没事了,新药停掉,他对青鸡头药过敏,就用刚才的药。”
说完,欧阳夏望着气息比之前更孱弱的余轼,头也不回的离开。
到药房后,欧阳夏亲自捉药,碾药,然后配好放到边上,随后再捉其他的药。
旁边的江笑看着异样反常的他,话都不敢说,只默默在旁边帮忙。
配了一桌的药后,欧阳夏坐下来,语气黯淡道:“江笑,我想静静。”
“是。”
江笑什么也没有说,站到最远的角落,如隐形人般,连唿吸都微唿其微。
欧阳夏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眸光划过万般思绪,就这样定定的坐着。
外面下起毛毛细雨,随后是倾盘大雨,欧阳夏如石像般屹立不动,静静坐着,看着外面风雨交加。
司夜凛得到司正南的消息过来已华灯初上,望着坐在窗边的欧阳夏,背影寂寥,心中万般心疼。
走过来,轻轻抚着他的头顶:“阿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