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夏藕一惊。
好家伙的,感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大气。
稷澂走了过去,见她一张俏脸惨白,道“娘子,可还好?”
“没……没事儿!”夏藕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内心一波土拨鼠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啊!
能没事么?
但转瞬想到提督大人,一言不合就见血的狠辣手段,她又努力扯出一抹苦笑,摆摆手。
“小藕只是腿儿有点软,坐这儿稍微缓缓就好,有些不端庄哈!”
稷澂温柔而平静的,回望着她。
“今日,是我疏忽,才让娘子受到调戏。”
他厌烦了这些杂碎,可依着他眼前的处境,却又只能如此。
倘若是他前世权势滔天那会儿,连一句话都不用吩咐,稍稍透露出一个眼色,就有人前仆后继的为他效劳。
当初他还觉得烦腻,如今却明白什么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提督大人莫名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夏藕缓了缓,仰头轻声道“夫君,稷正对我起色心,是他下作,与夫君无关,这点儿惊吓,我还受的住。
眼下,最重要的是这尸首,要如何处理?”
“娘子放心,这尸体我自有打算。”稷澂挑眉,意外的瞧着她。
想不到啊,小娘子越发的为他着想了。
“那还不赶紧呀?等什么呢,这小树林只是寂静,不代表没人路过。”
稷澂撩起袍裾,清洗干净沾染在手上的血迹,慢条斯理,道“昨夜锦衣卫闹了那么一大场,街坊邻居现在都没胆子随意溜达,恨不得闭门不出。”
夏藕愣愣的看着他,幽幽叹息。
还能说什么?
她闭了闭眼,心里顿时有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感觉。
稷澂用帕子擦干手上的水渍,轻轻地拥上她,拍了拍小娘子的背脊,安慰道“不怕!”
夏藕落入温暖的怀抱,提着的神经也慢慢松弛下来。
她感觉自己应该推开他,而且她也隐隐地有些舍不得推开提督大人。
他的怀抱,是那样暖。
可眼前是亲热的时机嘛?
尸首还明晃晃地摆在这,她们不应该,忙着毁尸灭迹?
可她却又做不出拒绝他的事,提督大人一定是爱极了她,才会任由情绪作祟,放肆地去拥着她……
就在这时,她只觉得一道杀气出现在背后,不待回首,一道寒光闪过。
她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后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稷澂贴着她耳边,道“别回头!”
稷正的贴身侍卫跟丢了主子,当好不容易发现了主子,却正正见到主子被杀了的一幕,且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