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听了这话,霎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不已。
他慈爱的母妃,在民间的口碑竟然这样差?
还有他的大舅父,明明是被恶女攀附,才会惨死。
怎么到了民间就成了这样除之而后快的恶棍……
为了大舅父的死,各个都要庆祝呢?
最重要的是说这些话的百姓,并非是他以为的那些极难驯化得刁民。
夏藕也混在人群里看热闹,不过没有乱言语。
她在囚车里找到了,田婻和夏家几口人。
一双漂亮的杏眸,炯炯有神的瞅着囚车。
夏家几个男人老泪纵横的哭作一团,一如既往的没用。
而素来注重仪容的夏二姑,头发凌乱不堪,衣衫也被抓破。
葛氏和钱氏,双眼无神的瘫坐在囚车上,手捂着还在渗血的鞭痕。
后面的田里长,倒是没前面没这么狼狈,但看着也是受了苦头的。
咦,怎么不见夏三姑?
对了,祸不及出嫁女,夏三姑没拿休书,算是金家的人。
这个毒妇竟然逃过一劫?
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待押送犯人的囚车离开,街上才恢复通行。
福娃牵着红枣往前走,对着夏藕问道“清河侯府为何口碑那么差?”
“福娃哥,无风不起浪。”夏藕听提督大人暗示过自己。
这福娃便是被池瑶扣绿帽子的太子爷,在大眀各处都能仰望的那片草原。
所以,她对他照顾有佳的同时,说话也要过一过脑子。
福娃幽幽叹息一声,又跟着夏藕买了些腐乳和豆瓣酱。
在他俩没注意的角度,一驾刚刚赶来的马车,从里面挑开了车帏。
车里坐着夏三姑和谷嬷嬷。
夏三姑不可置信的注视着,在摊位前讨价还价的夏藕,紧紧抿着嘴角。
夏藕害得自己吃了马粪,不说女扮男装,就是化作灰她也认得。
视线瞧到那满满地四筐东西,妒恨道“这小贱人,竟过得这般滋润?”
“夏藕?”谷嬷嬷混浊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
如今,高夫人定然知道是因为她一时不慎,将池瑶逃婚的消息传出去,依着高夫人的性子,怕是恨毒了自己,池府她是段然不敢回了。
“旁边那个男子,就是稷澂吧?”
夏三姑对这个继子是百般厌恶,将他的模样那是刻在脑子里。
因为他被那枣红色的马挡了一半,她也不大能确认,犹豫着道“看着轮廓有些像,但貌似胖了些。”
“少年人娶了媳妇,自然会发福……”谷嬷嬷眉梢眼角隐露阴毒,神色中溢出的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