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徐徐,帷幕随风而起,露出里面的莺莺燕燕,那叫一个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夏藕小心翼翼揭开幕篱的一条缝,打量过去。
“夫君,那几个便是赴考的举子吧?”
“七七八八吧……”稷澂瞟了一眼,收回视线,确实有几个是。
夏藕脆生生的问道“那些女子看似都很有才华,姿色也不错,为何能光天化日之下,同外男聚在一处弹琴唱曲?”
稷澂:“……”他要如何回答,才能不污了小娘子的耳朵?
难道要婉转点说是红袖添香?
他微微拧眉,视线扫过小娘子。
夏藕眨了眨眸子,就是黑眼圈也遮不住她满脸的清纯无辜下,那满眼的小心机。
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啪啪作响。
她可是一片苦心,在预防提督大人日后也是如此被小妖精们勾了魂呢!
稷澂默默地拉着小娘子,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而坐在画舫里书生,瞧见了稷澂与那小娘子离去的背影。
纷纷露出笑吟吟面孔。
带头的年轻人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后摸出把白纸折扇,指向远去的一对璧人。
“看,那便是稷棉花与他家的母老虎。”
“那小娘子戴着幕篱看不到脸,但身材太过干瘪,想必没什么料,也不知是否真如传说中的貌美?”
“方才,那母老虎不知对稷棉花说了什么,将那稷棉花吓得落荒而逃,连咱们这头活色生香的美人们,都不敢多瞧上一眼。”
“哈哈,果然是娶了母老虎,惧内,不然也不会被母老虎的戒尺给打了!”
举子们调笑的时候,稷澂已经拉着小娘子走上小石桥。
他自幼习武,耳力非凡,将众人的话听个满耳。
这些举子乃是诵读圣贤书之人,却也人云亦云,简直是斯文败类!
就算日后为官,也是个糊涂官,说不好还要在误判中,祸害多少百姓……
之前,他惜这些举子的才华,本想在他们落难后顺势拉上一把。
但如今……
哼,听天由命吧!
夏藕见提督大人都走了老远,却仍旧往画舫那头瞅。
亏得她一片苦心,可能叫醒的人却寥寥无几。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派贤良,粉唇轻启,道“夫君,你在思春嘛?”
“咳咳!”稷澂脸色一变,掩饰着尴尬咳嗽两声。
这是什么话?
小娘子把他当做什么人了?
他刚要开口解释,就听小娘子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