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证明杂志上刊登的那篇署我名的文章,就一定是曾递上去原封不动的初稿吗?暂且不说它们杂志社侵犯了我的名誉权,”余飞飞捋直了气,“先来说你,没证据,这叫什么?诽谤吧?”
蒋慧面部表情由嘲弄变为无语:
“网上说的那么精彩,我长着眼睛会看啊,亲?”
“那你意思警察抓人,法院判案,不用求证,不用上诉,网上一嚷嚷,就出警抓人、然后定罪了?”余飞飞心里,也正不怎么痛快呢,“诽谤,公然侮辱他人、捏造事实,毁人名誉,可是能够上刑法量刑的。”
一句话点燃了蒋慧的火,急赤白脸,恼羞成怒:
“你她妈能不能有点脸,还量我刑,你跟这公司盖得房子一样,都她妈是一摊狗屎!本事很大是吧?我看你是欠教训吧?”
猝不及防的,一碗热汤扑面而来。
对方像是带着新仇旧恨一样。
余飞飞手肘被一个力道猛扯到了一边,可汤汁四溅,裙摆还是遭了殃,小腿到脚面,也弄上去了些。
好在已经不是很烫。
应该庆幸那碗桶面她已经泡好开吃了。
她惊魂未解,抱着一桶面瞥眼向后就看到了顾臣。
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半缕头发被雨打湿,零零散散的挂在眉梢。如雕刻的下颌骨微动,撇眼看过的眼神斜眯,散漫中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戾气和不善。
那一刻,她反倒没想着害怕,就觉得,这个人如天降神兵。
心头泛起的一股,除了有喜悦,还有委屈,酸酸涩涩的,冲着鼻头,她突然想哭。她明明刚刚还跟人怼的那么厉害,但此刻心头就是憋着一股浓浓的委屈。说不清,驱不散。睫毛轻闪,紧接着一滴泪就不受控的滑落。
“保安!”
顾臣耸眉,不耐的冲一边抛出两个字。
两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从前台边上慌忙而至,她已经听不见了他们冲找茬的女的说了什么,只知道肘间凝着一团热,酥麻的可以让人失觉,接着那团热顺延而下,握住了她的手腕,手腕又被烫的失去了知觉。
她就这么被牵着手腕,立在了电梯上。
还禁不住,回握了一下空空的手心。
像是自己被牵的是手,能感受到他指间的一丝薄茧和粗粝。
“其实......我也有错......”
余飞飞知道那种情况下不该任着自己的脾性来,对方明明是带着气的。“我忍一忍其实就好了,对不起啊——”
她说完对不起,顾臣撇头往后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疲惫中透着一丝心疼。
“我是不是有损公司形象了?”
十五楼静悄悄的,电梯开门关门的动静能被人清晰的感知,叮的那一声响似乎能穿透整个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