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飞也跟了过去,风裹着雨将地面吹的一片狼藉。冬天的雨冷的很, 刮在脸上像刀刃一样。
余飞飞去卫生间拿扫帚,将地上的碎玻璃一点一点的清理。
“这块玻璃掉了怎么办?这吹着可太冷了。”周添发愁的晃了晃那扇窗,零零星星的又掉下来几块粘在上面的碎玻璃碴。冷风夹着雨吹的她瞬间打了个哈欠。
“我上次取快递有个纸箱还没丢, 在我房间, 你去找过来比比看能不能先黏上挡一下。”她重着鼻音吩咐人。
“行。”周添听话的去余飞飞卧室寻纸箱。
一分钟后拿了出来说:“这是不是得找个胶带黏上才好?这窗户上这么多的水, 能粘上不?”
余飞飞将扫好的碎玻璃倒进垃圾桶又去找胶带, 将所有抽屉几乎扒遍了方才找了出来, 找到胶带断处扯了一截用牙咬断, 然后冲周添抬了抬下巴说:“你个子高, 你来,我给你递胶带。”
“行吧。”周添拿过胶带先粘到了纸箱上然后踮起脚凑到窗台跟前往窗户框上糊。“再给我一截。”
余飞飞又扯了一截,就这样一来二回,整个窗户被她们糊的跟个什么似的,上面全是胶带。
周添贴完最后一截,落下垫着的脚,可能垫脚垫的时间长了,有点麻,身子往后一个踉跄退了一步,她一手连忙拉着桌沿,另一手也被余飞飞给拽住了。但没立稳身后砰的一声不知什么掉地上碎了。周添原本以为又是一块玻璃,但转身过去一看却是余飞飞养鱼的那个玻璃器皿。
那条红色的鱼在地上拼命挣扎,黑色的鱼却不见踪迹。
余飞飞愣了下,连忙蹲下身将那条鱼拾起往卫生间跑,她拧开水管往盆里接了点水将鱼放回去就折了头问周添:“那条黑色的你看见了么?”
周添挪了挪脚,然后示意余飞飞说:“在我脚这里呢,我害怕这种软不溜秋黏腻腻的东西,我不敢抓。”她都不敢说她刚刚好像踩到它了。说了余飞飞不得杀了她。
余飞飞将鱼拾起往卫生间又跑了一趟,放进了水里。
然后又将扫帚拿出来继续清扫。
然后第二天一早,她发现那条黑色的鱼死了。
她蹲坐在卫生间,看着水盆,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她总觉得老天也在暗示她些什么似的。
不是她乱想,但她就是难受。
早晨周添去卫生间洗漱,先是看了眼窗外喊了声:“雨停了!”接着转脸就看到飘在盆里的那条鱼,再接着就看到啪嗒啪嗒掉眼泪的余飞飞。她心揪着,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个时候敢说出来,余飞飞非得拿刀杀了她。
她还从没见过这姑娘这么伤心过,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害她都想去问问顾臣,他们到底怎么了。
一个小时后,余飞飞坐在床边给顾臣打了通电话,电话嘟了两声接起后听到他沉着嗓音说了句:“一大早就这么想我。”